2007年12月30日 星期日

第24週

12/23 樓台

一切都因對話而起 , 以不說話終 .


12/24 寒冬

才剛走出門便接著了滿面晨風
聽見他們興奮地談論著氣溫
原來已經不到十度了啊
彷彿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天氣並不感覺冷
只是突然想起某一年跨年時寒冷的台北

夜裡並沒有什麼聖誕夜的氣氛
我又一個人走上小丘吹風看海
看島上頸鍊似的燈火
依舊覺得清澈如星

微弱的光線和溫度都消逝在黑夜
是種明淨透亮的清晰


12/25 面海的日子(3)

天氣冷了 視線卻無比清晰

藍色的天空 遠方雲幕層層疊疊
澄黃的陽光從雲隙間滲透灑下
發光著閃動的海面彷彿是寓言裡住著仙女的湖
令人企盼著揪著心感動著

退潮時北竿諸島像浮起了一般
一座座週遭都圍上了裙擺般白色的浪花
島嶼的分佈令我想起動物園裡陸龜的殼
滿是歲月痕跡 精細而美麗的分離

無意間西方的視線再度延展
以為海的終點就在那微微彎曲的海平
但今日卻發現更遠的遠方有山巒起伏
我的西域原是無盡的大陸


12/26 星辰

早上醒來才臨時被通知七點前回連上集合
我實在不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動
和弟兄們走了大老遠去打25公尺歸零靶
成績還不錯 只是太久沒打靶了總覺得T91的槍聲好大
當靶助時再次感覺自己有著教育系的特質
我在其間感覺快樂並且因他們的進步而滿足

夜晚天空明淨
終於被我等到期待已久的星空
月亮尚未升起每顆星都綻放著光與熱
認出了獵戶座也看見更多更多陌生的星
在密佈的星辰間好像也看見那淺淺的絲帶般的銀河

夜裡的海風吹得我流淚
只是心裡的溫度和淚水一樣暖暖的


12/27 動盪

從到馬祖開始聽見所有對連長的評語幾乎都是壞的
也因此他要回來的消息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恐懼
在低迷的氣氛中他終於出現
日子總算上了發條 但卻匆促而橫衝直撞
我見識了傳說中令人困惑的調度
雷達兵打機砲 機砲兵打飛彈
受了飛彈保修訓的我得去修那些動也不動的悍馬

縮減役期造成了大退潮
在夜裡聽了近三十位弟兄的退伍感言感覺很心酸
連長一句話讓我調離據點回連上
在收拾行李時心情惡劣到極點
據點的星依舊清澈明亮
但看起來的感覺卻與昨夜截然不同

我厭惡如此動盪的生活
那令人軟弱無所適從


12/28 動盪(2)

有時候命令是難以理解的

昨夜才風塵僕僕地從據點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回來
早餐時又是連長的一句話再次把我發配邊疆
只不過同樣的遷移卻帶來不一樣的心境
即使路途遙遠也掩不住我被釋放的喜悅

剛下車便同時感覺到視覺與聽覺的興奮
彷彿是海角
起伏巨大的黃石 灰濛濛的惡浪
以及浪聲 從前的據點從來無法聽見的海的生命

那催眠般的囈語呢呢喃喃
感覺心底有什麼醒了如弦被拉扯著緊繃著
隨著聲音與視線感動一波波漫過又退去
海風吹著濕涼的心
我對自己的敏感滿懷感激


12/29 偏安

落腳之後再次感到寧靜
在軍中第一次有了渴望專屬的寢室與書房
其間有床有衣櫃和書桌
其餘的便是廣闊的空白了
樸實無華
我感覺到緩慢寧靜與沉澱

這兩天冷了
視線雖比不上那夜裡美麗的星空
但多了牽扯著自由氣息的飛機
每天除了期待天空變的更清澈美麗
也只能看著飛機的起落想像回家的日子

我不知道這短暫的偏安能持續多久
只希望下次的遷徙與動盪別來得太快太急

2007年12月23日 星期日

第23週

12/16 軟弱

我以為我足夠堅強
但是沒有

和爸媽通電話時好想放下自己的偽裝
每一句溫柔的安慰的關心的話語都瓦解心防
我濕了眼眶但沒有哭出聲
即使如此遙遠也不能因為自己的脆弱讓爸媽擔心

許久沒哭過了
久的讓人遺忘了自己的軟弱
久的讓我以為我是成熟的男人
還得再加把勁啊男孩
以後你的肩膀要是一個家的依靠
你要扛的起!!


12/17 面海的日子

混亂了幾天後我才發現這島國該有的視線
穿越樹林那一片白濛濛的竟是海與天
清晨的時刻陽光展現他們的分際
大道似的璀璨與金黃

當我想逃離人群
是因為一切都無法適應難以忍受
但也許我開始適應了
即使未來已展露了更多艱苦的挑戰
而我卻能安然看見青天與白雲

我還沒看見夜空
但我希望那是美的深刻的


12/18 夜行

讓我們的身影渺若螻蟻

海風刺骨 行走是燃燒 休息是冷酷
夜色茫茫路燈清醒著令人想起家中的夜燈
清亮的月色如霜 冷冷的銳利的不怎麼溫暖

夜空裡巨大的烏雲吞噬了太多星
浪潮如墨一波波洗刷又輕輕的抹平了什麼
我們的步伐緩慢而堅定
一條遠離環繞又重回起點的路線

睡時已近五點
燃盡了體力與時間好像也只恍恍惚惚沒有留下什麼結論


12/19 面海的日子(2)

我觸及的視線比我想像的多更多

每天我從樹葉的間隙看海
更多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移動以開拓更寬廣的視野
在這邊看海是有厚度的
從岸邊遠離遠離直至與天空相連的海平
起伏著柔軟溫暖的海洋

早晨七點從外據點騎車回來
第一次與馬祖的霧和雨遭遇
有些冷 但更多的是興奮
穿梭其間彷彿感覺著遙遠的童稚在覺醒

看見更多的海與天
光線總以不同的姿態在海面延展
並不訝異發現自己看海時帶著滿足的微笑
我正一點一滴地愛上這座島


12/20 遷徙

前五個夜晚有三天待在外據點睡 一天夜行
唯一的一晚在連上卻睡的不安穩
變動的不安於我是種折磨
但這次遷徙幾乎讓我喜出望外了

外據點的大家都很親切
九個弟兄全是義務役的
遠離長官的日子唯一得提防的是督導
其餘的時候我很樂於與他們共同維持這片天地

簽簿冊時才發現自己階級的重量
於是我在這小小的據點成了最高指揮官
彷彿一肩扛起了責任也扛起了自己
我知道我將學會負責


12/21 靜默

動盪沉默的時刻總讓人擱下筆來
因為有更多安穩的誘惑佔據孤獨的時間

視野更加開廣的據點十分合我的意
除了背後的一座山其餘270 度都臣服在視線底下
180 度微曲的海平 福澳港北竿與大陸
夜裡並沒有太多星
只是遠方的漁火燈火都無比溫暖

他們總是熱鬧的講著話
偶爾我加入他們
但有時我只是聽有時只是看著書
有時我靜默著走向視野最佳的孤獨
靜靜的聽海風以及自己深切渴望的靜默

那種孤獨十分誘人 :)


12/22 冬至與生日

即使遠在馬祖也沒有被拋棄遺忘
一早收到好學伴的簡訊後心便開朗了

冬至的馬祖幾乎是沉浸在雲海裡
霧裡的視線並不太遙遠
不過卻清晰的看見風的流動
一陣陣清醒冰涼的呼吸讓人陶醉興奮的想唱

夜裏有熱呼呼的湯圓
吃了之後即使默默的也長了一歲
謝謝那些傳簡訊給我祝福的大家
因為有你們 這遠方的生日才無比溫暖且遠離孤獨

謝謝 :)

2007年12月15日 星期六

陌生

先前的都已無所謂....

夜很深,浪濤險惡
那一夜我並沒有暈船
只是有什麼壓迫著使我想吐

第一天狀況並沒有想像中的好
雖然也不是太差
一整天下來也沒有做些什麼
但不安定的感覺是無比折磨
我 非常非常疲憊

在晚飯後獨處的時候突然很難過
有時候你想向別人求救
卻發現誰也不在心上誰也不夠溫暖
那非常非常的孤單

2007年12月13日 星期四

1213

「開始的時候你會覺得很痛,彷彿心臟要裂開一樣...」

當關於你的文字逐漸從筆下淡出
當牽扯著過去記憶的風景一幕幕被新的旅程蓋覆
當「你」不再為你保留不再藏著暗語不再專屬於你
一年就這麼默默地默默地過了

像是某種悼念或者重生的儀式與過程
兩次戀愛的終結都繼之以整年感情的空白
生活突然緩慢了膨鬆如壤且染上了那樣的氣息
凝結似的自我沈澱與濾淨中更久遠的被遺忘的美好一一重現
縱使心的某處是結結實實的被淘空了
最後卻仍能以雌雄同體的姿態滿足地活著
天地重新開闊不再只是一個女孩與一個家的模樣
流浪著哭著笑著苦著痛著都是情緒溫度感覺都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最後的感情是有著些微裂痕的玻璃
此刻那些由時光餵養的縫細必定蔓生著使更多的什麼又碎裂了
你的好我的不足還有我以為必能克服最終卻無法跨越的差距
放了手我便鬆了手彷彿我從來不想也不能綁架你的心
很多記憶般的玻璃碎了扎在心口裡根植得太深
目光再怎麼清醒卻也總是折射著看見從前的美好
當 時光如流如冰河緩慢卻堅決地淘盡一切
殘存的玻璃沙仍會帶著那些香那些甜帶著那些無名的天空裡美麗的顏色
帶著那些消逝在夜色晚風裡的低語和無盡的迢遙長路

單純的生活醫治了我夢遊般的症狀
那種多年以來無意識的無所依託的習慣
一切漸進式的消逝與適應對我是種潛在的治療
於是當你的白色名字突然發散在黑色夜幕裡也沒有什麼因此死去
我依舊緩慢地從陰暗而溫暖的壤中重生

1213
我仍記得在那之前靜默的苦楚與徬徨
也還記得那之後所有12月歡樂的日子都失了聲音顏色
我還是清晰的記得我們兩年多的交會
即使最終的結果是遠離
我仍感激你帶給我的一切與那些日子的陪伴
謝謝 :)

2007年12月8日 星期六

終曲

與細橫紋筆記本醒在凌晨三點
因為在砲校的最後一哨
也因為清醒著相互纏繞的思緒
兩週以來心情莫名的紊亂低落似乎不再能推給天冷夜長與稀薄的日光
雖然那也不能完全被排除在外
是因為這樣的天空心才更赤裸的袒露
更暴露無依地鼓著血脈敏感著

生活依舊平靜如廣興的湖
我伏在地面想緩慢地風化為柔軟的壤卻不斷聽見生命劇烈變動前的低鳴
接下來要面對的太多,而他們一窩蜂擠在陰鬱的冬天來
兩天的鑑測後現在已是在砲校的最後一次週休
結訓後面對的是對外島生活的不安與不確定,一年,
遠在北方至今不確定能不能成行的考試,
滿了24後25歲的冬至湯圓是否在海風裡冷去...

最不捨的撕裂我們交錯而分離
三個月男孩的燦爛無盡束縛無盡放縱晨歌夜曲肝膽相照的日子
曲終人散

2007年11月30日 星期五

12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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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

那好像是一種熄滅
只剩一點點溫度一點點氣味
恍然在黑夜裡
依稀有什麼在瞳孔裡消散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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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

我以為那是你的身影

那幾乎是不顧一切的
落空

而即使我們都走過同樣的路看同樣的風景
我的步伐也在混亂的人群裡蓋過你前一天的步伐


也許我們就這樣不斷不斷的相遇
並且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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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語

好像他們都只談論那幾個女孩,
看了一眼,淡淡的,淡淡的。

偷偷,
繼續為某些個不被意識到的美麗的笑容,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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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

「在砲校的倒數幾週,時間如流水般快速的流逝,
那些辛苦的疲憊的都成為淡淡的影子,
模糊的美好印在心底,真要說卻也說不上是什麼。
渴望的,竟是如此深刻恍若殘忍的分離之必要。 」

日子頹然癱軟之際我突然陷入久違的低潮,
像植物一般依賴陽光,而日日日短夜夜夜長,
隔在薄膜般的灰色牆紙裡與世隔絕不知有漢,
一陣彷彿是颱風的冷雨之後冬便來了。
像一把把冰刃刺穿了深陷的思緒,
有什麼濕著痛著黏膩著模糊成一片血腥的爛紅,
我終於忍不住嘔吐。

那般的日子過了三天,天空是灰的冷的綿佈著細雨,
深深地厭惡那樣的台北式的殘障似的天氣,
讀不下書寫不出字不想說話,世界太吵雜幾乎割了自己的耳。

而一切發散如同一場不著痕跡的夢,
在太陽重現的那個早晨所有的所有便正常著運行了,
即使天還冷著。
我暖暖身子,越來越期待逃離。

2007年11月22日 星期四

短髮

短髮

喜歡短髮
自己的
而不是女生的

喜歡俐落的那種
不那麼蓋頭遮眉搔耳又蜷在脖子根呵癢
洗浴後乾乾淨淨以一種簡單不為人知的姿勢誘惑
短的繫不上情結不上髮風吻了無謂雨淋了墜落
每兩週螁一次的俐落的短髮

P.S.

喜歡短髮
自己的
而不是女生的
女生的,看眼睛

我凝視你若應允幸福

四月與十週

入伍四個月砲校十週
正式掛少尉成為中華民國最小的官
像落葉緩緩溺在湖心
其實平靜地什麼也沒變
日子是死了

在剛醒來時日子才稍微睜眼
五點半多一些醒來、賴床兩三分鐘
花十分鐘摺癱軟的蚊帳摺豆腐干梳洗喝一大杯熱開水
偷閒一分鐘清醒著呼吸冰涼的晨露看天空曖昧的彩暈
最後再趕著穿衣著裝收拾內務躺在別人的床上哈拉三兩句
集合
日子便死了

在課堂教官的縱容或夜間自習時看
看故事般的小說故事般的散文故事般的他們翻了幾頁皺了皺眉
或多或少寫著
量產一些說不清的心情讀不懂的隱喻難以道破的暗語
文字說不說話有沒有誰在聽並無所謂
他們是妙齡少女
日子是死了卻目光含笑

日子是死了爬出圍牆時瞳孔卻透了亮
計程車火車老爸的車翻越美麗的八卦山星火熠熠
夜裡文字對話幾乎是與外界唯一的聯繫
總笑得甜的像歌
夜深了 ,眼睛還晶亮

日子是死灰復燃
月洗在床上日與霧在清冷的晨間的中興新村
綠是揮霍地灑陽光暖暖風仍濕仍涼仍清醒
帶一本本書進圖書館在茫茫書海裡找尋帶一本本書回家
是那樣越過了4+1年大學的空白再與國高中接軌
接續的書單是迴光,日子不熄

日子不熄經過童年守著等火車的廟埕老屋後的小溪鐵橋心轟隆隆地和
嘉南平原稻綠稻黃稻煙裊裊稻田黑色的補釘是我的鄉愁
古城人間煙火小吃雲集斑駁牆蔭老樹呼吸在誘惑
卻總倦了早早回籠目不視物黑裡聽見遠方的列車細聲歌頌自由
熄燈
你說日子是活?

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

失根

落地生根的兩個月後
周遭的一切竟似乾旱般貧瘠
抽了自己的呼吸晾在台南少見的寒與多晴
還有幾週就要飄洋過海
而我如此渴望旅行

從前的旅行都凍結成一張張照片
在腦海裡一波波漫來擱淺曝曬又重新被洗去
而那顏色不褪(雖無可避免地隨歲月逐漸黑白)
只在腦海裡添了那些海鹹風冷、山日之燦、星火如灼

走過多少也就想起那麼多
在寒流時走過半個台灣途中失去多少溫度
北宜的雲海平原蘇花的船舶與海灣
每座山的起伏花與葉每面海的浪濤石與草
漂流太遠鹽漬的漂流木、擦身的蝶
雨親吻每個毛孔,激烈且溫柔

天晴日暖白雲藍底花開鳥鳴轉彎處遇見山與海
風寒雨冷手僵唇裂臉無盡白夜無盡黑山有鬼路無人
那樣的日子,而我都在
而我如此渴望旅行

2007年11月16日 星期五

暫停的棋局

嘿 你知道嗎?
那天我站著彷彿就在人生的交叉口
徬徨無助的恐懼
心臟為可能的不同的結局不斷的跳

我在不知不覺中無意識地搭上那般列車
直到接近了你的故鄉才意識到那可能是一座意義非凡的城
也許搭些陷阱 也許種滿一望無際的花海
其實一點也不確定到那兒我會是怎樣或到底想做什麼
但就是想看看你不在的那座小小的城

車都已經慢了下來
提起行李的我突然看見那個的轉轍器
巨大的足以扭轉人生方向的那種
你能懂那種不安與恐懼嗎?
於是喀啦一聲我的列車在一瞬間轉了向
與你的城擦身而過
嘿 這次大概是要去航行世界了哦
應該還不是死棋吧?

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

奶油蛋

時間越過越變得難以描述
有時仍像人們所說得那樣同河水般流動
有時則矛盾似的一面凝滯一面擴散開來
就像剛下鍋的奶油
才黏黃地癱軟卻同時在空氣裡舞著誘惑著情人的鼻子

那天想起一週前在草坪上遇見上百隻黃色蝴蝶
讓我以為真的有哪個人會從那端走來呢
那天臉頰莫名的敏感著
同樣以手觸摸右臉無論如何就要額外傳回燒灼刺痛
那是好疲憊的一天

當我想讓自己如奶油般軟膩在桌上
記憶卻突然被播放了
清晰的令人無法不清醒的記憶
那就像兩年多的時光悄悄被一滴巨大的松脂覆住
凝成像那些昆蟲萬年居住的琥珀
記憶栩栩如生而離不開的透明澄黃
那樣的清晰與美麗

2007年11月10日 星期六

線索

這算是一種冥冥中的巧合嗎?

一直以來我只願輕輕的握住那條輕渺渺的線
不曾試圖去拉扯試探或者縮短與遠端的距離
因此我也真的不知道那一頭是真的有箏
抑或只是空飄飄的線頭在風裡牽動我的情緒

我以為的接近似乎沒有接近
離開倒數卻如此清晰
但彷彿有另一道曙光默默的指引我的方向
是不是真的有如此精密的巧合
讓我不斷的一步步遠離卻更接近?

我相信會有的
而我願意拋棄一切安逸換一個可能
那端必定是一只美麗的箏吧

2007年11月8日 星期四

日不落

像不聲不響被拔去了背後的塞子
氣力放盡般癱軟 卻沒有誰的手喚醒我

像同時喜歡著日不落與徹夜未眠
渴望著安穩寧靜卻也心甘深陷那小小的漩渦
在國境以南及太陽之西 未知的可能性無比挑逗
也許我流著夸父的血

像未受潮的餅乾棒清脆的斷裂
嘴裡咀嚼著帶甜香的故事不停在幸福處碎裂
最後就像一面大玻璃佈滿了彈孔
以那為圓心的裂痕織成密密麻麻的蛛網

那網必定篩去了我的靈魂
剩餘的靈魂恍恍惚惚如水銀重新凝聚成銀色的瞳仁
而映出的只是更多的生命的不完整

糖果屋

嗜吃糖果似乎是種間歇性的欲望
而無論處在哪個週期之中
看見人們手裡的棉花糖棒棒糖
或者書裡頭以精美彩頁印刷的糖果
心裡總是甜滋滋的
像一塊幸福在嘴裡融化

但有時卻身陷一種矛盾
想吃羨慕卻仍對上一顆糖的種種有點膩
那感覺就像站在糖果屋裡
也找不出任何一種任人心動的一樣

誰懂呢?
糖果也不過是某種隱晦的蝕心的借代

2007年10月31日 星期三

給姐的祝福

給姐的祝福

如果說我渴望有個姊姊
覺得有個姊姊的引領疼愛是無比幸福
那全是因為她

碧徽 彷彿仍環繞在雲林老厝的女孩名字
從小伴著我學走路 學騎腳踏車
牽著我的手爬上綿延的漫長斜坡
指著紫色的花朵說那是牽牛花

在屋後的鐵軌與遙遠的秘密吊橋的童年後
我們的聯繫只剩新年時帶著小蘿蔔頭們嬉戲
最後一次他帶我走過令新生茫然的台大
我們都像在一夜之間長大

明年她要步上紅毯了
這次背後也許不再有個小跟班咚咚咚的跑著
且讓滿懷的祝福短短的落下
密密的伴她幸福一生

2007年10月29日 星期一

挪威的森林

挪威的森林

我得了失語症

最近思緒如毛線球般雜亂
卻仍無窮無盡閱讀那些無可挽回的美麗故事
那似乎是太濃烈了些

就像玻璃窗突然被石子打破
那聲響留在腦海中餘波未平
現在再也無法負擔什麼了

只想
簡單寧靜的像一道劃破纖維的線條 孤單的直線
也許哪一天我能再度蜿蜒自己成誰的屋宇臂膀
但現在只想緩步向前了
這好像他們逃離似的孤獨旅行
只是我的太過隱晦含蓄了吧

2007年10月25日 星期四

夏的餘燄

夏的餘燄

那一天的心情無以明狀
也許就像那澄澈透淨的天空藍吧
早晨的陽光像溫暖的牛奶 霧仍濕濕涼涼的
從夾道的林蔭裡穿越 落葉悉悉梭梭在腳底碎裂
碎裂成一片片馬賽克般的世界
單調的黑的柏油路竟美的不像話了

午間日光透淌蔓延
葉縫篩絡許許多多美麗的小燈
落在地面便以大大小小的圓拼貼起來
看見白鷺鷥紅蜻蜓與黃蝴蝶

心情慵懶
好美麗的夏的餘燄

2007年10月24日 星期三

第13個故事

第13個故事

我在想
為什麼人們總記得小王子與狐狸
卻不常提起驕傲的玫瑰

小樹長大後會是怎麼樣呢?
我彷彿目睹巨大靈魂翻越山嶺拂樹而去
少了憂鬱男孩和小紅的步履步步哽咽步步酸苦吧
小樹長大之後會是怎麼樣呢?

要是有個人在麥田裡捉到了一個人
那的的確確是動人的工作呢
守在懸崖邊看孩子們在麥田裡放肆奔跑
偶爾捉住那些要墜落的
真是太令人心動

很久沒有聽故事的感覺了
那樣中了癮般陷入迷惘的劇情裡
第13個故事 太精彩的沈重

2007年10月18日 星期四

夏秋之交

南方,椰子樹,
纍纍。
巨大的臂膀伸向三樓的我,
細長的葉面風織交錯成篩,
我在篩下的陽光與天空裡洗浴。

冷房裡遇見我愛的你的書,
忘了季節的,仍在書縫裡細聲呢喃,
夏夜裡寧靜的巷弄啊,
雲和,藤蔓正綿長。

風涼,秋之刃一把刺入夏的心臟,
染得楓紅,
最後一隻蟬孤伶伶的唱,
聽起來像哭。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我和你走散了

也許我們曾像雙星繞著彼此旋轉,
也許是我追著你而來,或者是你跟著我的腳步也說不定。
總之我們是走散了,在降臨這世界的一刻,
散在我們各自的城市。

初生的那一聲啼哭是否是為了失卻的記憶,
不斷抓掘的雙手是不是想牽住你的手?
後來逐漸長大只憑著虛弱的直覺尋找飄渺的方向。
你呢?是不是和我一樣失去了所有線索。
還是懷抱著記憶在人海裡浮沈,高高低低。

寧願你是遺忘的,帶記憶的追尋想來太苦痛,
願你只在自己的世界裡快樂的過活,
相遇,由我來安排。

舊衣

「每一件衣服都裝了些記憶,
訪問的人、走過的路、談過的話,
彷彿都鑲在衣邊。」

我不是那種會打理衣著的男孩,你知道的,
於是即使到了今日我仍循著從前的步調,在NET找衣服。

那天在陌生而逐漸熟識的城裡遇見了NET,
只是一進門思緒卻是一片空白,
換季了,白色的T恤下了架只剩秋冬的新衣,
那熟悉的深褐灰藍的搭配是觸動記憶了。

我以為到了台南,
就可以遺忘台北的冬天。

2007年10月10日 星期三

卷頭

「白芒都撒絮了嗎?我想這就是絕別的意象。」

可我不是這麼想的,那該是我們相遇幽隱的序曲。

那一次看見鋪天漫地的白芒被風拂著,我突然想起你,
是不是在你回家的時候也曾望向窗外,同樣為這夏秋之雪感動凝神。

一次次一次次,
於是白芒成了一種象徵,每次看見總隱約聽見心中的禱念,
我們終會相遇。
是的,我們終會相遇,
在你的、我的,或者妥協一下,

在我們的城市裡相遇。

2007年10月6日 星期六

那天我從悶熱的廚房裡推開門
迎面是秋季清晨微涼的風
天高高的藍著 雲是被扯散的棉花糖
纖細的散在天空裡 風吹不動

是啊 我突然想起你
想起總圖裡頭的氣味與光線
視線
與衝動的心情

天空中扯散的棉花糖載不住什麼結局
我們的錯身只是淡淡的
隱匿之後似乎再也沒有誰有你的消息
只願你在山林裡安祥寧靜 找到你自己的路

敏感

在搖晃的車廂裡夜悄悄掩過嘉南平原
看著黑色的鏡面窗外的靜物逐漸模糊
最後只留下自己的身影 淡淡的

雨降下來了
輕輕擦過密閉著規律呻吟的車廂
窗口細細密密的擦痕輕輕的劃過車窗
我卻感覺心口振動

後來覺得夜從每個細孔滲透進來
好像催眠了所有 人聲車聲都靜默
嬰兒細弱的哭聲突然穿透整節車廂
我感覺到生命的喜悅

就這樣 我及其敏感的在生活中感動

不同的日子

不同的日子看不同的雲

當兵的日子裡我很少遇到下雨 天總是那麼藍藍的
於是每天總有些時刻我會不經意被天空所吸引
那樣美而被我遺忘了許久的天空

我還記得還在台大時
有時總想著就躺在總圖前的草地上看一整天天空
只是台北的天空並不是那樣的美麗
不像現在隨處可見的美麗的藍空

砲校和斗煥坪白天的天空都是頂級的
砲校是一片寬廣無限
而斗煥坪的襯著遠方層層疊疊的山也別有一番風味
斗煥坪的夜晚有純淨的黑 星星佈在上面更顯晶瑩
砲校的夜空則是亮晃晃的 圍牆裡的黑被周遭的光所侵浸
像是曖昧未明悠微卻濃濁的清晨光線

不同的日子裡我看見不同的雲
有些相同或者不同的感動
如此 日復一日

第101個願望

上個月突然發現這兒悄悄累積了100篇文章
都是自己覺得美好的文字或者深刻的心情
一時興起便徹底更新了版面
除去那些帶有利益誘惑的廣告
改以一種最樸實的畫面來呈現這個小小的文字天堂

我不知道有誰仍在這駐足
就突然間關上大家熟悉的路徑
只留下一點最後的線索足跡
我想如果不是走慣了的朋友卻找到門路進來
那麼我真該衷心感謝
感謝你們如此看重這塊小小的天地

為了新的世界我想許願
希望我的筆尖有一天終於能描繪我的視線
紙上石墨跳躍的痕跡能舞出心靈的感動
蜿蜒曲折的筆跡能忠實傳達生活的冷暖

我想許願
希望總有一天我的文字像我的眼
讓誰一見
就讀入我的心

2007年9月15日 星期六

為你而生


讓我輕輕地輕輕地
倚在你硬瘦的手指
溫軟地
回憶

我在短暫的時間裡老去
不能再為你蜿蜒 連接你與情人的名字
也等不到為你唱情歌的日子了

但 請讓我用盡餘力
為你刻劃一張美好的藍圖
替你將靈感唱做歌詩
或者以我滿腹的藍色憂鬱
陪你走最後一段孤獨的路

我 如此貪戀地倚在你美麗的手指 為你而生

2007年9月14日 星期五

回家之路

小城已熟睡了
微鼾的蟲聲唧唧
荷葉枯了 怎仍有一莖淡紅待放

孤瘦的路燈為我引路
閃黃燈們眨呀眨
夜忿忿的躲進陰影裡窺視
月與星也都沉默了
只剩風拖長了尾巴來不及藏身

這座城已老了
皺紋爬滿了磚道
路牌已斑駁慘然不復昔日
菩提仍落 仍在腳下瑟縮的伴吟

小城已熟睡了
我還在夜裡趕路

2007年8月25日 星期六

七夕的呢喃

Dear:
我將自己切割,賦予他們生命。

今年我總搞不清哪天才是情人們的日子,只是收假時在竹南我撞見放大了的鞦韆小熊,雙手仍捧著一顆深紅的心。於是七夕到了,天空下起雨了。

很多時刻我回想起他們,那些被我賦予生命的小小布偶,我不曾再看見杏仁,也不知鞦韆小熊的鞦韆是否仍安穩的搖擺,貓頭鷹是不是在夜裡睜著眼守護,回家的時候小貓們是不是還走在你身側。

也許,那些床邊故事都已不再被訴說了。但,希望每個故事裡的小小角色,都還能有他們的天空。

2007年8月18日 星期六

滌淨

每天清晨我都忍不住望向遠方的山脈
看雲霧深藏其間再被緩緩上升的太陽蒸融吹散

很多時候我深刻的體會到自己被滌淨
有些純然的渴望常在熟睡前縈繞心頭
想閱讀想書寫想旅行想好好戀愛好好組一個家
感覺都是極其簡單的 但在裡頭卻都無比遙遠

我的情感因被封閉於是更加澎湃
聽見那些歌聲心底像有波濤起伏
對於事物的感動更加明顯
悠閒的時刻 每個每個角落總有美麗存在

星期四晚上 颱風前夕
天空無雲佈滿前所未見的繁星
每顆星都眨眼似的閃爍 像誰的眼神在閃躲
凝望之際 遠方密雲之後閃電劃破整個夜空
就那樣 在寢室床定前兵荒馬亂之際
我在走廊上吹著風 看星星

禮拜五回家後的傍晚
洗過澡就騎著機車在中興大大小小的路隨意亂走
我一直很喜歡風乎舞雩的感覺
特地去看了野薑花田 白天的她們更有純淨的美

我正被滌淨
那是始料未及的美好驚喜

逆向

我們朝彼此相向而行卻不 相擁
只是輕輕地輕輕地側過身子 擦撞
我們都乾淨都透明但卻無法相融
你的柔軟在我的堅強上墜毀
劃下的那道傷痕 是你的 還是我的?

當我們漸行漸遠
是否仍記得 擦撞的溫度

2007年8月5日 星期日

永晝

Dear:

對不起,請原諒我自私的情緒,我想那仍會使你受傷難過的。

我仍記得你說忘記一個人要多久,而那還太遙遠了,我是不是真的需要那麼長的時間?或者我會逐漸遺忘,像風隨著時間撫平所有岩石的刻痕?我自己仍找不到答案。只是在很多時刻我仍想起,每個角落、每個小小的物品事件,以及那些反覆念著,即使在夢裡熟悉的文字。是的,我仍想起,即使最後心輕了,但總有些事物會將我牽引向從前的記憶。也許,永晝之後的黑暗並不總是那麼可怕,遠方仍有當時的光芒,微弱的反射。

後來的日子裡,你都如何回憶我呢?

斗煥坪

後來我覺得那真是個非常美的地方
每天清晨的集合我面向東方
看溫弱的太陽緩緩從山林的隱蔽中探頭
右前方總是淡墨色層層疊疊的山巒
在晨間的嵐氣裡那一整面的山是我看過最有深度的
六七層山脈一層疊一層一山比一山高
他們說:那應該是雪山山脈

夜晚的斗煥坪燈火稀微
在寢室的走廊盡頭一路延伸遠方是一池人間煙火
在漆黑的夜裡彷彿聽見鼎沸人聲
也許是竹南又或許是新竹市區

星期五走到舊靶場沿途意外連連
我發現那急急凹陷之處像極了竹子湖
方整可愛的農田坐落其間
絲毫不被我們的步伐給驚擾
只在鷺鷥蜻蜓與蚱蜢的陪伴下悠閒地沉睡

2007年7月15日 星期日

0715

昨天雨無聲無息的濡濕了整個白天
還記得一開始只覺得像一陣涼風吹過像樹葉稀稀梭梭的低語
窗外綿綿密密的雨就降了下來

那是細弱的
每顆小雨滴都互不干涉
偽裝成有同一目標般直往下墜
但風一吹便四散而去偶一迴旋更顯可愛

於是整個白天裡只得和細雨和平共處
偶爾推開紗門站在陽台上看遠山低雲放肆的雨
和細雨一樣風也是輕輕柔柔的
像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親吻的女孩

傍晚時雨歇了雲開闔之處有日光散落
看夜從東方如潮水撲天漫地而來
灰黑色的黑潮洶湧而西方餘溫猶存
不知名的亮星在上魚肚白在山際日光的尾巴在更遠處

被夜籠照的水田裡依舊有天
螢火蟲再度從草叢裡悠悠飛出在面前起舞
雲開後滿天星斗恰似寶石綴在黑絲絨上
認出了綿長的北斗七星而激動不已

還想說夜裡的野薑花田
墨綠色的葉叢裡有多少夜精靈在嬉戲
而那透白的花卻像燈籠似的點亮
在夜的漆黑中依舊認得她的白她的香

還想說更多的其他其他
譬如燕子的尾巴與飛入林叢的大鳥
那些纍纍的果實與在夜裡收攏的牽牛花
夜鶯的歌唱街角貓的呵欠與步伐

是這樣一個夜
如同床邊故事般的一個夜...

2007年7月5日 星期四

0705

昨晚雨並沒有轟轟烈烈的降下來
只是閃電不斷的劃過漆黑的夜空
一瞬之間眼前的景物都彷彿是烈火焚過的白炭

我們走著腳踏那些從小就走慣了的路
聽雨稀稀落落墜落在傘上發出細細的聲響
雷總在遠方低低的吼像蓄勢待發的惡犬
風是善變的
有時輕輕撫過微濕的髮戲謔的離去
有時卻突然暴躁的捲起我們的傘整片樹林為之顫動

在那個無人的空地我看見遠方的山脈
山路像頸鍊般細細綴在臥倒的美麗軀體
其餘微弱的燈火像是流星在人世墜毀殘餘的天火

靜靜的遠方的美麗的八卦山啊
如此沉睡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近況

這些日子裡這兒被無情的捨棄
在短短的幾天內幾乎是荒廢了
寫不出什麼的時候我只能不斷的逃避

一晃眼就過了半年
日子倒也過的愜意坦然
懷念總是美好的 也不曾後悔過什麼
希望給你的祝福依舊如分開那天一樣誠懇
你會幸福的 如果你清楚自己的方向

離開前的日子時間的齒輪似乎轉動的更快了
在雨的墜落中日升月落天明天暗
預謀著要離開彷彿有一股情緒在醞釀
只是大部分時候都訝異著那情緒淨如此淡然柔若無骨

雌雄同體
我發現我處於一種自我滿足的狀態
即使也許隨處都可以遇見令人怦然心動的女孩
但也就只是看看 一點也不衝動
感覺就像我已經完整
不需要另一個人來填補我的生命
(但心裡明白這也許只是自己暫時長出了自己缺陷的那部份)

這些日子裡生活規律
每天在清晨醒來 常在往駕訓班的路上被天空感動
煎包無論吃了多久都很美味 這大概是大學不可忘的味道
(突然餓了想起後門的紫米飯糰)
通常是午後的睡眠寧靜而深厚 常在醒來時不之身在何時
生命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流去 以一種緩慢卻美麗奢侈的姿態

我很滿足
在離去之前

2007年5月31日 星期四

電玩發燒症候群 - 室友變戰友 [中時副刊]

浮世隨筆 5月徵文 電玩發燒症候群
室友變戰友 與陽  
2007/05/31 - [ 中國時報/浮世繪/E8版]

「星海爭霸」,一團在寢室間蔓延的戰火。每當熟悉的音效響起,我們四個平時難得齊聚的室友便各自坐定,清空桌面,嚴肅地調整耳機,眼神專注在螢幕,右手控制滑鼠,左手不停地在熱鍵間游移。

原本只是一位室友心血來潮安裝了這款經典遊戲,它的魔力很快地席捲不曾沈溺於電腦遊戲的我們。起初每個人都是生澀的新手,認真地比較過三個種族的優劣,便各自為自己喜愛的一方戰鬥。一開始我們總是聯手對抗電腦,當有人在遊戲開始沒多久就被電腦圍攻陣亡,就會遭受其他人無情的譴責。

隨著技術不斷成長,我們分裂為兩個陣營彼此對抗,在那些白天的空檔或者無聊的夜晚,兩個陣營經常興奮地討論新策略,並在討論結束後向敵對陣營嗆聲:「這次你們死定了!」

那段日子,我們技能大為精進,畢竟人的智慧比電腦高出太多,或者說,室友的奸險邪惡遠遠超出彼此的想像。

最後我們邁向捉對廝殺的境地,這時另外兩個觀眾總不停在背後指揮,而且像牆頭草似的,有時偏向佔優勢的一方,但更多時候傾向扶弱者一把。那些策略的對抗成了我們最常談論的話題,精采的畫面也成為經典一再被重提,每次談起都還是激動不已。

一個遊戲讓本寢室發展出獨有的文化,我們不但實際領受到電玩的魔力,本來交情普通的室友,亦培養出獨特的革命情感。如今四個人已經不住在一起了,碰了面卻還是會想起那段精采的時光,也許哪天有空,該約他們再來「星海爭霸」。

2007年5月25日 星期五

夢湖

在無比炎熱的午後走向夢湖
一頭鑽進湖光山色裡
風很溫柔

今天那兒只有些許的人
相約而來泡茶聊天的中年人們
一對年紀輕輕的情侶
還有不時撒著玫瑰
不時又將身體擺出夢幻姿勢的
兩雙閃光婚紗攝影團 XD

靜的湖就像上了淡淡的妝
遠方水草豐美
近處透明的水裡有魚
看見草枝上棲著的普通蜻蜓已令人想尖叫
更別說那渾身赤紅的幾乎只活在歌詞裡的那種了 ^^

後來坐在石頭上休息
在陰影中狩獵似的不想錯失任何美好
忽然看見風從雲裡降下來
一骨碌地滑過山坡上每棵樹尖
森林被逼迫著低頭 然後又氣急敗壞地仰起
看她吹過湖面引起一波波漣漪
接著更恣意的舞動 踏破每道漣漪興起浪來
臨走前她總像淘氣的孩子
東奔西走做些假動作撥弄湖面畫出微微紊亂的漩渦
最後拂過那些挺直而柔軟的水草
一溜煙回天空去~

幾秒後又耐不住寂寞再度從山頂溜下來
有時在髮間騷動 有時調皮地在耳邊嘻笑
更多的時候衝得太急被衣服兜攏困住
接著總聽到慌張的掙扎及抗議
好意為他們開個出口
卻總只看見她刻意捲起衣角 示威似的離去
多麼可愛 ^^

總還想再去
再去躲在山裡悠閒地與風嬉戲
看天藍雲白山綠水淨
看樹的搖擺水的起伏光線的流轉
真如同夢般美好 ^^

2007年5月23日 星期三

窺探

那並非刻意遺留的路徑

若你終於受牽引似的通過那些
虛掩的門
那又何必說是 窺人隱私

我仍將袒露如初生嬰兒
任淚流傷痕顯露縱情歌唱放聲笑
以此饋遺

2007年5月21日 星期一

歸心似箭

走了那麼多年的路途
每次走卻仍有不同的感動
略寫 以記此夜

也許
以曬得蓬鬆的冬被裡
脹滿自己的棉花來形容那些雲
恰如其分

似乎沒有任何的名詞可用來比擬在那背後的夜
彷彿是極好的墨被細細研磨 卻澄淨如水不帶一絲沾漬

看見眼前的河有著相同的黑
也許在遠方的某處天河像瀑布流洩人間
每盞夜裡的燈光都成了漁火
搖晃著
是不是有誰吟著詩 在夜裡擺渡

2007年5月20日 星期日

人間

人間
◎楊佳嫻

自音韻學課堂溜走
那時,幾步穿越迷你路口
靠近那片塗鴉牆,聽見
欖仁葉子木木落下
像時光不規則的計拍器
淡薄的影子閃爍
太陽漲滿紗窗
環顧左右,行人如織,
啊多麼使人猶豫

大半時候,你窩在床上讀
我看不懂的書,姿態如此橫放
侷促一旁我讀你不喜歡的書
兩不干涉,其實不以為然
牆漆常剝落,屋角常有蟻隊
我們常互牴如小牛,有限的沙場
而廉價書櫥隨時有塌凹之虞
饗詩書卻未成仙,而仍需炊事,鍋瓢
之外文稿連綿散置,彷彿斗室之中
有人煙,亦多丘壑

韻書裡頭,分屬不同聲部
我們可不是緊緊被闔在一起的
兩個僻字?許多年來
欖仁仍有落不完的葉子
總以為自己還是
剛剛自音韻學課堂脫逃
那站在窗下,股青春之勇
大聲呼叫你的少女

2007年5月17日 星期四

淡水二

淡水二
參加詩歌節聞見北原政吉〈淡水河〉詩中,
「你和我 / 像默默流走的 / 淡水河的流水那樣」
有感,稍改,遂延而另成一詩
◎楊佳嫻

像默默流走的淡水河的
淡水那樣,夕陽
比隔著老紗窗看見的夕陽更舊
船隻馱著臥觀音
有些載不動

無非是等候太久而假裝
不再等候,無非,是忘卻湧來的

水,漸冷漸淡漸挫
拉下了鐵門,街道上還粘著
時間的紙屑――聽,
那散去的風,別過臉去的星辰
岸上行走著無非
是幽靈

渡輪打起水花,有些污濁
黑白照式的浪漫
在晚潮一次次的擦拭裡
小蟹泥篆橫行,竟如同一封
寫不完且心有不甘的長信

旅行排練

旅行排練
寫在赴歐洲之前
◎楊佳嫻

黃昏了,雨是停了,公寓
與公寓之間,天空不能轉身
時常我在小窗前,讀你的信
信上描述遙遠的氣候,夏天剛坐下
十點鐘才天黑,比古鐘樓更高的藍色
工作時臂上汗毛安靜伏著
像一匹金鹿

「還有五天……」電話中你說
聽見整個世界為我們
嘩嘩翻動──日子是一冊翻熟的
美麗的書

我將認識你的單車
走上天暖時你讀書的陽台
如你所料,討厭那些文革書籍
對太具有象徵性的中國裝飾
抱持懷疑。然而我會記住
到達你家門前每一個轉角
因為你也總是循著這樣的路線
離開那邊,來到六點鐘就晏了
放牧著雷和雨的老夏天
大海就住隔壁的我這裡

然後小聲喚你進來夢中 讓時間攜帶著,長程火車那樣地
前往下一座星雲

2007年5月16日 星期三

螢火

初夏將盡
雨後風雲淡然
踏上步伐尋覓盈盈螢火

桐花落盡 蟬噪未起
走在被山環繞的熟悉的路途上
突然覺得有股慘淡的冷清

在傍晚出發
進到山路時陽光已顯得虛弱
每過一個彎都感覺日光逐漸死去
風冷了 霧也降下來
在每個傾角享受速度與快意

錯綜的街燈火熄盡
只剩暈黃的路燈照著磚石街路
陰影在每個角落棲身
遠方 小吃店醒著

山在夜裡顯得巨大
而車頭燈像極了燈籠在夜裡被吞沒
心彷彿是燭火搖擺的燄
任何風吹草動都幾乎吹熄了它

在最深處 最寧靜的路上
看見那些螢火蟲的明滅
綠色與黃色的 凝滯與飛舞的
最美的閃爍像無聲而虛微的鞭炮
那些細小的生命綻放隱匿 此起彼落
聽見風聲與溪聲...

回程像是掉入狸貓的幻境
那一大面燈火在黑暗處伸展蔓延
人群燈光與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飲料
小孩戴著氣球帽在軌道車上
笑著揮舞著 或者呆滯 XD

回家 只想著會不會明天醒來
卻置身在莫名荒野

2007年5月7日 星期一

慢性中毒

一個寫東西的人
一個慣於從回憶或者想望裡面找尋養分的人
是絕對必須這樣做的

我仍記得當時我對這段話感到多麼不以為然
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似乎也稍微體會到懂得了
但若當時換作是我 我仍會避免那麼殘忍

那就像從腦海裡擠出熬煮已久的鶴頂紅
輕輕的研入墨裡 緩緩的磨著
我總看見像期待魔法一般的眼神
而你只是說:「不會有事的」
並且以那濃黑的墨寫下一個個未完的故事
每個字在紙上凝滯後彷彿燦出金光
你笑著 一個無比滿足的微笑

那也許是一個充分的理由...吧
合情合理以至於完全無法被反駁推翻的
於是我只默默的呼吸並保持沉默
將怨言都吞嚥 反正那些說出口的也只會消失在黑暗中

我感覺我正被毒殺
而你說那只是所謂的正常的生命

2007年5月6日 星期日

斬草

在鋒利的刀片抹過以後
那些雜亂都已不復
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淺青色的殘痕

依稀記得他們最初的柔軟
稀疏稚嫩的 細小的 不帶威脅的
只是他們從來不知災禍隨時可能降臨
總突如其來的被無聲的剷除

於是他們被迫在幼小時長大
在每次傷害中不斷逼迫自己茁壯
最後成為粗黑堅硬的傷人的
逼退每個靠近的美麗女孩的臉龐
以此作為無言的控訴

當殺戮暫停以後..
他們像極了剛長成的男孩
黝黑粗壯貌似可靠
但卻在縱容之後長成一片蜷蛐
於是你感覺自己老了
卻又同時覺得生命在一夕間膨脹

他們在堅強與柔嫩間游移
生命也在斬除與放縱間擺盪
你不斷的成熟老去重生返老還童
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無情的一抹
任你再堅強也無法逃避
輕易的
就此死去

如此平淡
卻哀傷深刻的

結局

2007年5月4日 星期五

月落日升

日子可以從日升開始
或者 提前一點
從月落開始



在最深沈不帶一點光線的房間裡
突然想起一切美麗的名字的牽連

煙火與翩翩蝴蝶
白楊與黎明黃昏與曖昧幽微
永晝的國度裡另一面必是永夜
月童徹夜不眠的守候終究無法改變規律的起落

遺落的 晨禱 晨歌 晨曲 黎明曲 都像音符般美好
聽見彷彿感覺陽光在清冷的空氣中轉折
一切都只是開始 當旭日初升
你將感覺溫暖和諧並且幸福

你將感覺幸福



最近的日子醒來時都覺得愉悅
原因是在浴室裡梳洗時陽光會從小小的窗口直射進來
那橙黃透亮入眼近似亮白的陽光
像小時候總愛用手錶小鏡子甚至新的哈比書套
將從窗口溜上書桌的光線驅趕
讓他們在教室的每個角落遊走滑動
或者讓他們為哪個人的臉增光
那簡單純樸的遊戲
卻深深記憶

深深記憶的還有早晨的麵線
總是讓白白的麵線拌上苦茶油
配上一個荷包蛋或水煮蛋 幾片綠葉
簡單卻很有家的感覺的早餐
今天讓他在桌前重現 以溫柔開啟一天



總在雨時 期待無盡的陽光
又在晴朗時祈一場雨

夏日煩燥黏膩的感覺就像在炎炎無風的日子裡
蓋上厚重且帶點霉味濕氣的 填滿老棉花的被
沉悶 灰撲撲的
連棉絮也揚不起來
連呼吸都汙濁

就這樣恨不得窗外下一場雨
看熱氣以氤氳蜃樓的樣貌頑抗
煙塵在柏油馬路漫流
轉身將自己關入冷涼的房間 感覺清冷乾爽舒適
聽規律的嗡嗡聲與隱約簷板的滴搭
慵懶的午睡
讓輕柔如絲的夏被親膩地從裸著的身軀滑過
或者
以一種貪婪的姿態
兜在胸口

2007年5月3日 星期四

日升月落

在平凡的日子裡總有不平凡的經歷
將印象深刻的細細挑出 以文字裝飾
就變成美好的夢境了

清晨

在曖昧的黑暗與光明交際
似睡似醒的睜開了雙眼
突然看見身旁整面潔白的牆長出綠色的格子
像小時候用的稿紙一般淡淡方整的
然後我忽然懷念小時候
懷念那時晚間慢慢研了墨
將蘸滿墨的筆刷上暈白紙張的瞬間



看見那隻黑白相間的貓
幽幽的鑽入黑色的工地粗管
看見他一瞬間的疑惑 彷彿白晝被吞噬
但仍緩緩穿過長管
在出口處探頭 再次被突然甦醒的世界困惑
搖搖頭 靜靜的 繼續散步

黃昏

發現黃昏的美是近幾年的事
依舊在類似溫州街的小巷的入口
看見世界被刷上一層透明的灰
或者 有時候感覺像會吸光的銀
天空的藍突然變得蒼白 只淡淡的隱約留著痕跡
磚牆瓦片與小徑都衰老如同暈黃相片
那間幾乎傾頹的老房子開了門
卻見到深紫紅色的花與沉穩明淨的葉
彷彿電影畫面的聚焦 那是無法說的



從柔和的象牙白與燈光與輕柔細語中離開
關上門 就看見抹了淡淡雲彩的淡妝的夜
那一輪明月像被打磨的極薄的玉
從背後打上燈卻又精密的收攏邊緣的光
看那傳說中的陰影總像細密的刻痕
一夜夜 在小時候的床邊故事裡被雕琢

2007年5月2日 星期三

燒陶

你是不是像陶土 女孩
在戀愛的時刻
就那麼濕軟的微黏的 附著

將自己的柔軟捏成他想要的形狀
甚至 更低微的俯下身去
淚水是不是你保持溫柔的秘訣
哭過 身形卻更纖細軟膩

有時你被要求堅強
於是便那麼曝曬蒸散自己無有怨言
暴露自己的傷痕 赤裸裸的 在他面前
在最堅強卻易碎的時刻

你被挑剔似的仔細審視
如此孤獨無依
但卻視之為無比甜蜜
更願像飛蛾撲火蹈入千百度熱燄
浴火重生
希冀從燄裡長成一個完美

於是你便美了
無論你身上留下了傷痕
或者美麗絕倫的釉

你將是唯一 女孩

2007年5月1日 星期二

繾綣情書

只允許我的眼睛
而不允許任何別人的眼睛
享受這些甜美

「我想認識你」
對一個陌生人開口說這句話
那一定是自己內心的某個部分被觸動了吧

他說:他不會寫文章,也不會說話
可是他是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男人們需要發呆
他們的發呆並不是在凝想什麼
或者沉思什麼,就只是腦袋空空的在發呆
男人呈現空白狀態的時候
會變得非常的柔軟、簡單

不同的日子不同的時間裡
他發過來的「I miss you.」
就像許多的他自己,的碎片
那無數的「I miss you.」
其實組成了巨大的什麼吧

孤單不是天生的
而是從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而且,並不是同時發生在你和你的對象身上
觸電是很孤獨的,只發生在你自己身上
那個人在剎那間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最獨特的存在
但是他既沒有感覺,也不知曉

那樣美的聲音是可以抱著做愛的

我說實話,我的心在你身上的時候,你要做什麼,我都沒辦法,因為心在你那裡。你要怎樣都行。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有一天我的心不在的時候,那你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2007年4月28日 星期六

夜路

在雨後仍濛濛的夜裡
無盡淋漓的黑路蜿蜒

看見一片雪

桐花 夏雪
那盞孤獨的燈將他們照的透白

桐花的墜落像是有聲音的
像眼淚從眼眶臉頰掉落
輕輕的旋轉飛舞
然後慎重卻輕巧的降落
找個適當的位置仰望 枯萎 凋零

停著仰著面感覺風
聽蟲鳴像風鈴般叮咚響
像是在雲林鄉下每夜的催眠曲
如此熟悉 以至於差點沉沉睡去

夜路 許久未走了
卻仍清晰的記得那些山的痕跡那些溪水的嬉戲
還有星辰的淚跡

2007年4月26日 星期四

關於學姐

記憶 突然像篩子裡的水急速的流洩了

已經想不起究竟是怎麼認識你
只記得某一年在家裏堆起好多好多你的參考書
隱約記得和你打過球
高中時幾次和你在公車上相遇

然後 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有時候覺得你在某方面像是一種家鄉情感的驕傲
遠遠的度過一大片海洋在彼方努力
雖然有時眼裡看著的都是有些脆弱的文字
卻仍覺得 學姐不愧是學姐 真的很厲害

也許那感覺就像爸媽眼裡的孩子總是長不大吧 ^^
所以 學姐也總是厲害的 XD

在新的乾淨的blog裡看見很久很久以前
被塵封的 幾乎被遺忘的
第一次以文字形式出現的綽號
想想 好像在一眨眼間就過了十年?
彷彿聽見在消失的校園的草地上
混著泥水的氣息 寶特瓶裡有蟋蟀青草
在無盡老去斑駁的球場裡
球的墜落與彈升催促心跳

彷彿聽見 曾經被如此喊過的那個名字
轉過身 一切都空蕩蕩的了

空蕩蕩的
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掙扎著長大
無論是在這邊那邊 努力或者頹喪
總是 像說好的一般 在與對方的對話裡
隱約藏著那時 純真童稚的身影
有一個誠惶誠恐的小學弟
與總是多走過幾步路的 親切的學姐 ^^

2007年4月25日 星期三

結界

對於這個世界突然有種隔離的感覺

像站在玻璃窗後面看人們的一舉一動
也許他們包在大衣裡仍凍得臉紅
也許狂風暴雨吹翻他們的傘

而我只是看著 在最溫厚的空氣之中

像看著大螢幕上血汨汨流出
或者火熱的激吻擁抱
或者在哪處美麗的地方騎著車吹風

而就只是這樣 彷彿失去了溫度
看見一個沒有顏色的世界 聽不見聲音
觸覺麻木 刺傷了自己沒有痛

感覺就像被封印
或者你成了透明...

2007年4月24日 星期二

借句

席慕蓉
借句

一生倒有半生 總是在
清理一張桌子
總以為 只要窗明几淨
生命就可以重新開始

於是 不斷丟棄那些被忽略了的留言
不斷撕毀那些無法完成的詩篇
不斷謂嘆 不斷發出暗暗的驚呼
原來昨日的記憶曾經是那樣的光華燦爛
卻被零亂地堆疊在抽屜最後最深之處

桌面的灰塵應該都能拭淨
瓶中的花也可以隨時換新
實在猶豫難捨的過往就把他們裝進紙箱
但是 要如何封存
那深藏在文字裡的我年輕的靈魂

(要怎麼向她解釋
說我們同行的路途最好到此為止?)

從來也沒有學會向自己道別
我只能把一切再還給那個混亂的世界
在微雨的窗前 在停頓的剎那間
某些模糊的角落又會逐漸復原

於是 周而復始 一生倒有半生
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
清理所有過時 錯置 遺忘
以致終於來不及挽救的我的歷史

日子

在第一批雨落下之前
我正熄了火...

抽離了機車的生命
一剎那間雨珠發狂似的炸裂自己
我躲在透明的鏡面背後見識那些
崩 裂的身軀
透明的體液流的像河般長

日子
看見陽光長成熟悉的白團
卻又眼睜睜那純淨看著被摻入汙痕
看他像癌細胞擴散 撲天漫地的遮擋包覆

污濁
於是高舉雙臂迎一場雨

關進房裡
聽滴滴答答的淨化
想像那些炸裂的屍體吞噬煙塵
體液洗淨空氣
使他們清涼的如透明

整理房間
拭淨桌面將每樣凌亂的東西歸位
搬開所有在木地板上的物品
用吵鬧的吸塵器吸過 再跪著仔細擦過三次
聽王菲的歌一首唱過一首
雨仍稀稀落落的

將你送的小瓶在龍頭底下沖洗
重新注滿清澈乾淨的水
那綠色的葉們透出美麗的顏色
彷彿開始呼吸一般

仍低著頭走過藍色蠟染的門簾
風來 貝殼風鈴與那一面美好的窗簾共舞
一切都仍寧靜美好

寧靜美好 像那一雙整齊擺在門口的室內拖鞋

2007年4月22日 星期日

夏 黃昏

風在衣袖裡竄動
搔得心都癢了

記憶裡夏日傍晚微涼的風
站在稻田裡看稻一浪翻過一浪
追著呼嘯而過的火車回家 燒柴煮洗澡水
聞著遠方稻草燃盡的最後一股氣息
看火星跳躍 竹節在火焰中稀稀梭梭沸騰

又或者是被爸媽牽著小小的手
一路走過種滿七里香的小徑
在綠色的葉中尋找橘的紅的果實
鼻尖碰上白色的小花 總有一股醉人的芬芳

溜過滑梯 從鞦韆上一躍而下
拿風箏在草地上奔馳
躲避球換成了籃球 爸媽換成年紀相仿的朋友
溼透了或者濕了又乾的運動衫在風裡隨著胸膛起伏
跨上腳踏車仍有力氣在綠蔭夜幕裡狂飆

墨藍色的夜與月光與窗口的燈火
轟隆隆的抽油煙機 零落的球的跳動
洗過澡仍貪戀最後的清涼
讓單薄的衣服兜攏日光最後的溫暖
坐在門口與老爸聊天 聽蟬 打蚊子

2007年4月19日 星期四

行走的樹

在仍細小稚嫩的時候
就那麼乘著鳥的羽翼遠走他鄉
離開 選擇一處僻靜之所降落
緩慢旋轉著落下 歇腳

將自己埋葬
努力憋著心中那股玩躲貓貓的興奮
像挖了陷阱等待有人深陷那一刻的驚呼
也似弄了個惡作劇禮物把自己包在盒裡 靜靜的等待
那一天會撞見你的哭或笑?欣喜或憤怒?
一切都沒把握 就如同在這兒守候
不確定你是否會踏著步伐來尋我

發芽 抽根 舉起雙畢迎向陽光的洗浴
採穩馬步將雙腳下扎 成長茁壯繁盛
匆匆的 幾十寒暑

而你的步伐終於踏近
聽見枝葉興奮的顫抖 果實奉獻似的墜落
但你終究視若無睹的走過
讓那一身顫抖成了稀唆的哭泣

那是不是一個夢?
舉起雙腳顢頇向你邁去
每一步都扯的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一棵行走的樹 在每一步枯萎凋零老去
卻仍笑著刻劃最後的驚喜
只希望倒下時的最後吶喊能喚你回頭

別嚇著了

2007年4月17日 星期二

泥塑

狠狠將幾刷子灰泥刷下
無盡的空白如雨幕緩慢而淋漓
闔著眼感覺渾身的色彩被掩蓋被洗淨
一切都褪去後 你將看不見我

在逐漸僵化的過程中睜開沈重雙眼
崩解的偽裝墜落的攤成一朵朵白色血花
聽見一雙輕巧的步伐避開所有美麗屍體
眼前兩朵雲和著腳步聲燦然飄然而去

是的 你看不見我
如同我也不曾再與你的身影相遇

2007年4月15日 星期日

青春 之一

青春 之一
七里香
席慕蓉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地追索
年輕的你只如雲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

遂翻開那發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得極為拙劣
含著淚 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2007年4月13日 星期五

白色面具

總在暗夜嬉鬧對話掩飾傷痕
讓笑臉逐漸凝固成了面具嵌入臉中
於是即使在夢裡你也看見自己那麼恣意的笑著

只是你以為已經放下的
卻無意間被那像歌詞般的謊言被勾起
墜落像由船舷落下的錨 摔破平靜的藍白假象
轟然震得五臟俱碎
卻忍住一口血
不吐

怕汙了那還燦然的笑臉

2007年4月10日 星期二

我的國民外交 -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中時副刊]

浮世隨筆 4月徵文 我的國民外交
此時無聲勝有聲 與陽  
2007/04/10 - [ 中國時報/浮世繪/E8版]

那天校園裡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所有人都匆匆忙忙躲進計算機中心,邊收傘邊咒罵,我坐在電腦前,突然看見一個外籍生狼狽地走進來,暗自想著他會不會知道在台灣也能用「下貓下狗」來形容這一場大雨。他在我身旁坐下了,於是我開始偷偷觀察起這個與眾不同的同學。

他是黑人,有著短而蜷曲的捲髮與非常可愛的娃娃臉,而且還掛著友善的微笑。但過一陣子。他的微笑轉成了苦惱,轉眼瞥見他電腦桌面上不斷出現錯誤訊息,正想主動幫他忙時,他以生澀的中文求救了,於是我義不容辭地加入了他與電腦間的惡鬥。然而,學校電腦像是故意要看我出糗似的,持續跳出錯誤畫面,汗水從我們倆的額頭沁出,我不得不雙手一攤,示意我搞不定這軟體,他給我一個了解卻又失望的微笑。

回過身來,仍忍不住注意他的螢幕,腦中全想著如何幫他解決問題,突然靈機一動想起某個可化解難題的軟體,輕拍他的肩、借過他的滑鼠,操作一陣後果然順利解決。就這樣他又浮起可愛的笑容,還不斷以不純熟的中文道謝。臨走前,他又特地給我一個微笑,我也不吝惜用大大的笑臉回應。

雖然窗外持續下著傾盆大雨,兩個人都渾身溼透而發冷,但在那一瞬間,內心卻無比溫暖愉悅。我倆雖然交談不多,但彼此的互動已經跨越語言的藩籬,或者說,我們共有一個無聲的語言──一個親切的微笑就已足夠。

2007年4月3日 星期二

血鑽石

豔陽燒灼土地與皮膚 草木乾枯垂喪
而那些人們屹立著 從焦黑的身上流出汗水
灌溉這一片被上帝遺棄的大陸

沒有人(或者神)想到灌溉會變成這種形式
只聽見一連串驚呼 他們倏地癱軟委地柔若無骨
汗水流的比從前辛勤耕作時多更多
而脈搏更狠心的跳動榨乾所剩的生命
哺育這漸漸染成紅色卻仍飢渴的大地

另一些人隨後以他們的方式灌溉
流汗流淚 歇斯底里的抓掘
透明的液體無聲落下 被吸收 滲入
頭髮亂了 衣服髒了 筋疲力竭了
卻仍洗不淨眼前怵目驚心的紅
彷彿每一片看得見的土地都在哀號

也許那些淚水就如此深陷地底
因為恐懼地面上的掠奪殺戮而蜷曲
繼而被猛烈的壓縮
於是那些傷痛充滿愛的淚水汗水結了晶
就如此緩慢的長成完美堅硬的礦石

你說粉紅鑽最美
或許關鍵只在那些
悄悄滲入的
濃熱的血液

離開

我要走了
收拾最後的行囊 轉過身去
一步步踏下遠離的腳印

細數步伐
輕輕按著藏在背包裡
那串被小心翼翼細心編織的美好記憶
彷彿又聽見夜裡輕和的柔軟歌聲
或是夏日午後響起的貝殼風鈴

同時在臉上掛上淚水與微笑
好久好久不曾再為你哭過 感受那暖濕的感情流動
不再想念或者完全遺忘都只是謊言
一直以來內心都清楚明白實話是什麼

勇敢並不是無窮無盡
等待也不總是等到白了頭
即使我是一個習慣默默守候期待的男人
如今卻再也沒有勇氣
輕輕叩那一扇門

離開前我留下很多失落的遺憾
那些輕易被說出口的全被仔細收拾壓在心裡
像那些旅行或者愛不愛的承諾
甚至只是現在朋友的
約定?

願你過的好 或者 你必得過的好
我親愛的朋友

親愛的 我曾如此熱烈愛過的
美麗女孩

親愛的
陌生人

2007年3月31日 星期六

寂寞

坐著 聽一首扣人心弦的情歌
或者看一本流行的網路戀愛小說
為一場好萊塢式的愛情獻上哭泣 或者呵欠

但那全是無謂的
靜靜的像刻意感覺時間的流逝
豎起每根寒毛想像時光在其間奔跑跳躍
奔跑跳躍 來回追逐
卻總是向著遠方一路嬉戲
他們笑著玩耍著沒有任何感傷
我們卻總在那完美的笑容裡擷取哀痛

突然覺得涼了安靜了耳朵渴望寧靜
看著眼前的窗簾慢慢黯淡變色
然後驚覺夜色從窗口門縫無止盡的侵略
就這樣沉默放棄掙扎 束手就擒
沉浸在黑暗裡 淹沒自己

淹沒自己 但卻發現其實這樣才真正活著醒著
太久 都只夢在聲光影音無窮的喧鬧嘈雜中
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脈搏與血液的流動 直至都快凝結成痂
而今總算像睡美人一般甦醒

甦醒 感覺
並且感動

夢境

聽說那叫做快速動眼期
淺眠 閉著眼但眼球仍不停轉動巡視
有太多夢境在此時發生 而時間被濃縮在夢裡
生命像一幕幕照片匆匆飛逝 即使眼動得再快也留不住

在被炎熱侵襲的春日午後慵懶的蜷曲
卻在夢裡經歷了兩段無可比擬的愛戀
醒來時渾身乏力彷彿被榨乾
耗盡全力也留不住美好甜蜜的種種
卻讓刻骨銘心的疼痛依稀在血液裡跳動

現實似乎也像夢境一般
清醒著仍懷念遠去的美好甜蜜
傷的痛的難過的卻永遠放不下
想在夢裡逃避 深藏的潛意識又甦醒
在最脆弱的時候又狠狠抹上一把鹽

於是生命就如此緩緩老去
記不起想記得的 忘不了想忘記的
就像我們總留不住最想留住的人
或者只是夢的記憶

2007年3月27日 星期二

審。美

男孩們唏唏嗦嗦地談論
用他們的眼塑一個精細的模
訂製一批美麗劃一令人怦然的女孩

但女孩們則不甘被一視同仁
總挖空心思妝點自己想在群體中顯得耀眼
細小的修飾如黑洞般吸引男孩的目光
於是男孩們動搖 急切地重新塑造另一個完美的模型

這像洪水奔流終至墜落
他們孤立的意識被壓縮擠榨濾淨
所有的腦細胞都如水泥逐漸僵化凝固卻毫無所覺
評論時仍嘻笑著說「我們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而總有一雙桀驁不馴的眼
或者一個標新立異特立獨行的身影
他們如一把利刃刺穿僵化死去的美感
深藏塵封的思想再次流動
他們以獨樹一幟的個人魅力揮灑青春
輕易的吸引盲從的群眾 引領一波新的風潮

因此故事一再被重複如同CD播放的樂曲
美的審判無盡更迭恰似腦中的細胞代謝
他們孵育出生成熟老化終至死去
繼而死而復生 彷彿王者再臨

2007年3月25日 星期日

春日將盡

流蘇開了
我彷彿看見你在鞦韆上
笑著 以手掩面

每一件簡單單純的事物都留下痕跡
像圓山公園的大草地 美術公園的淺水池
與頭頂飛過一架架巨大的飛機
與那風與夜
也許悄聲和歌

春日將盡
而後衰老

漂流。相遇

就讓他們親暱的接觸
幾近瘋狂的親吻喘息擁抱
忘了所有 只在慾望頂端留下入骨的爪痕

你正輕柔的留下詩句言語 (遠方的他也是)
以筆代口訴說心底血液的流動
那染了色的藍色爪痕在無暇的皮膚上侵蝕
像刺青般烙下 再也無法褪去

無聲的慘叫後依舊輕柔的折疊
像每天清晨小心翼翼整理棉被隱藏淚痕
你將那深痛的痕跡隱藏包覆
藏入透明的空心中 密封 漂流

「帶著我的心,去流浪」...

瓶在浪裡起伏被淹沒浮起大口喘氣
與海水無盡的碰撞
仰頭期待陸地
卻只見海天茫茫連成一個完整的圓如監牢

一聲輕響讓世界覺醒
兩只瓶中信的相遇是不是太過夢幻哀傷
絕望中遇見彼此卻無法閱讀無法留戀
迫不得已的擦身只留下一瞬間輕吻的記憶

但從此各自有了期待
也許旅程終點將是對方的起點
或者更夢幻遠方主人都拾獲對方的心填滿自己的空缺

也許終將流浪漂泊...

但仍有一個秘密甜美的故事
在那輕聲一響被編織訴說記憶
然後被淹沒包覆 藏在深深的深海中

2007年3月18日 星期日

貓眼

是太陽突然中了誰的箭化作金屋墜地?
或者誰不小心踉蹌抖落了滿天的黑
眨眼 夜便像奔洪撲天漫地淹沒了視線

縮成一線的眼躲在玻璃窗後
看空廣的停車場風摟著雨珠旋轉飛昇
彷彿颱風時新聞的畫面
報紙保麗龍翻滾著跨過漆黑的柏油長河

遠方的山與天潑成一幅墨
微霧濡濕他們的界線 於是再也分不清你我
那裊裊的是炊煙嗎?
是不是又聽到雞鳴犬吠柴火逼剝的跳躍

燈火像星雲匍匐在綿延大地
遠方細微的煙火像靜電火花閃出短暫的美麗
睜著虛弱逐漸瞇起的眼回家
看熱鬧過後的殘跡與幕落下後獨有的清冷

然後倦了
慵懶的伸懶腰如一隻貓
縮在主人的懷裡熟睡
如此幸福

水木

你躲在林蔭裡聽水唱催眠曲
看那綠影像清暖的被柔柔的覆上
日光正挑逗那稚嫩的汗毛
而風則羞澀的在每個毛孔兜一個旋 然後轉身逃跑

你夢見心上有隻蝴蝶翩然
春意隨著翅膀拍動也啪搭啪搭的輕舞起來
柔軟的嫩草地是春饗綿延的地毯
晨光鳥語和纖細的水珠正譜一曲歡迎
而你無視盛情轉身走入森林裡盡情迷路
突然站定 仰著頭
像幼小的樹苗學習老樹沉著渾厚的呼吸

你像那些藤蔓用細小堅強的爪攀爬
努力鑽入巨大冰冷的灰白色建築
嘻嚷的熱氣在玻璃罐裡加速腐敗
而你像隻被囚禁的螳螂冷眼忍受這陌然的蟬噪
再也無暇理會背後有的是黃雀的美麗或者殺機

你是不是像這座城市的風
漂泊許久只為尋覓一個能環繞的住所
他的呼號是在宣示或者悲鳴
你來聽他的歌或者讀他的淚

或只是寫自己的足跡

2007年3月14日 星期三

緩慢

發呆放空緩慢的行走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再度體會生活裡的美麗
像那些初生的小葉欖仁的嫩葉
可愛卻豪氣干雲的伸展手臂想鋪天蓋地

最近沒什麼特別的靈感觸動
就覺得一天一天過去 不留點痕跡彷彿日子虛度
其實似乎也真是虛度 難道每一天都沒有值得留下的回憶?

今天倒是汲汲營營忙碌了好一陣子
先是認真的上了早上的課 接著吃午餐 到電影院晃了一圈
探看區臣氏與康是美裡飛柔洗髮精的價錢
最後到愛買採購那些曾被囤積但在雨季裡坐吃山空的必要糧食

下午為了明日的娛樂認真的寫了作業
一邊柔軟的聽著地海戰記得原聲帶一邊耗費腦力
那兩首清唱的歌都異常令人感動
只是感覺一切都空蕩蕩的恰似最後的黃沙大漠

有了材料就可以自己準備晚餐
蛋餅美麗的躺在餐盤裡安穩的如同睡美人
泡了一壺熱茶微甜 回甘的味道配上飯後的花蓮芋更為滿足

接著洗淨碗盤身體與衣服
在電腦前放空讓靈魂思緒隨電流奔走
忙碌的過了一天只像機器般規律
時間是緩慢了 只是仍不夠悠閒愜意

但總得做些事
今日的忙碌是為了明天的悠閒美好
期待著電影 即使是一個人

2007年3月11日 星期日

戰歌

在靜默的戰場裡只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
汗水被心臟煎熬 蒸散 卻包裹在厚重的外套裡無法逃離
門外寒風凜凜 大雨放縱落下洗去世界最後一點色彩、一點溫度

那戰鬥隨著鐘聲展開
符號與數字與字母圍成暈眩的迷宮
分秒過去都是殘忍的惡鬥
轉瞬之間滿目瘡痍
被偃倒推翻的符號沈重如碑石
底下全是手斷腳殘的腦細胞哀號

而你幽幽翻開暈黃的書扉
無視眼前的肅殺只願閱讀古老中國的血漬
輕輕念一段方正的文字如咒
彷彿神蹟般治癒疲倦懈怠
那些古老的故事與回憶像初生的小貓一樣親切
而題本卻只讓人想到嶄新的白鐵監牢

監牢
窗外的綠林吞噬羊腸與紅磚房
銀白的水塔抗議似的燒灼你的目光
但終究漸漸鏽蝕黯淡隱沒
群樹撫著綠色的長鬚說 此地它必不可為王

回到故事與謎題與詩與陷阱
草草在題本上留下你的筆跡你的歌
彷彿要為這遲來的叛逆留下最終的回憶
喪鐘響起你的回憶也將在此中斷
我們無情 坦然 頭也不回的說

再見,你的歌 我的歌 你的夢 我的青春

2007年3月7日 星期三

寫在紙上

我的回憶可以複製
可以分送
可是最多的還是留在自己手中
我不喜歡想不起來的感覺啊

這一段話讓我深深被打動
一直想著寫些自己的感想記錄下來
卻又老是缺乏一些關鍵的字眼來描述
總覺得一不小心就破壞了那樣單純的美好

我們習於用文字來傳達一切
讓那些回憶重生躍然
在夜晚發光的螢幕前
讓每個人靜靜的閱讀那些被慎重複製的故事

想起最初的那個故事
那時分分秒秒只要有什麼值得紀錄傾訴的
全密密麻麻的就紀錄在有著淡淡香氣的信紙上
每隔一兩天就仔細的折疊收入信封
讓綠衣天使們去傳送

是的 他們是天使 當他們帶來回信的時候

於是我的心情點滴總在最新鮮的一刻被複製
限量發行指定給那唯一的女孩
我們彼此交換自己的記憶 毫不保留
也因此當她離去
那些日子的回憶也跟著散落遺失

我也不喜歡想不起來的感覺
也依舊樂於複製分送回憶
想起那遺落的故事卻不覺得遺憾
至少還記得有個女孩讓我願意毫不保留的給予

寫在紙上
我曾經如此活過

火樹銀花

一個美麗的名字
香味四溢一頓飽足的晚餐
開心歡笑與暢談 之後......

走過第一個街口便和他們道了晚安離去
霎時的寧靜有如巨大的傷感猛襲而來
細雨被風吹的凌亂在傘上墜毀
步伐排開那些水漬留下短暫的痕跡

那條長路燈火通明彷彿晝日
光線在雨滴的身軀裡迅疾的穿梭
美麗如魄散

夜裡琉璃瓦黯淡的藏在夜色裡
燈火與花燈帶來節慶的歡愉
那些年輕女孩們撕裂了夜的沈靜
放肆嘻笑
彷彿生命必得如此揮霍

一路走來都想著火樹銀花與煙火
有時震撼的並不是那爆裂的璀璨的美麗
而是當一切輝煌都在瞬間消逝
熱鬧驚呼相擁都在夜裡突然凍結

凍結
然後深刻的感覺到自己
那似乎是少數真正清醒的時刻
像那最後火藥的氣息
如此讓人依戀

2007年3月5日 星期一

傳聲

從前曾經這麼聽說過
女人是聽覺的動物而男人倚賴的是視覺
至今仍覺得非常有道理

男孩的手機像瀕死般掙扎了幾下
正要搶救時卻又陷入一片寂靜
未接來電 from女孩

男孩說著今天他們吵架了
猜著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卻沒有送女孩回家
一連串哀怨的牢騷從一個年輕的孩子口裡說出
而我想著是不是長大了 更了解女孩們了
我們就不再大驚小怪 習以為常

走出門口時男孩找了個奇怪的理由跟了出來
跨著男人的步伐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巷弄裡
然後在一間超商的門口出現
瑟縮的偎在公用電話旁 認真的聽著說著
撫慰女孩的耳朵

想起從前那個冬季的日子
是不是也有人看著我躲在電話亭裡
認真的把每一枚硬幣投入
讓那些輕聲細柔的言語傳送到遠方女孩耳際

彷彿看見自己
如此相似 男孩的背影

2007年3月4日 星期日

筆跡

一眨眼這兒也荒廢了好幾天
這陣子突然沒有什麼思緒寫東西
只覺得腦海裡一片混沌理不出頭緒

今天其實是成大研究所的考試
說來也好笑只有在這種特殊的時刻才能整理自己
上一次整理自己是在過年的時候
每天都悠閒地令人不得不好好思考自己的方向
像那天聽到周易老師所說的「復」卦一樣
閒的發慌了你就會拿起書來看 XD

今天算是悠閒嗎?
本該緊張慌忙的考試卻有太多時間需要打發
追根究底也是放棄了這條路所以看了題目也無從下筆
只是還是或多或少寫了些什麼
重拾用筆寫字的感覺其實心裡仍有些振動
想起高中那些每天寫信的日子記憶依舊栩栩如生

今天的時間應該不算虛度
至少強迫著我遠離電腦認真的描出那些美麗的筆跡
看著那些又變了個模樣的字體
想起從前長輩老師們總說從一個字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
也許我也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吧

突然有種渴望再與哪個不熟悉的人通信
將生活美麗的痛苦的深刻的寫在信紙上
距離將使得這一切經歷被濃縮
也因此有著與電腦上刻印快速傳遞的文字不同的味道

而我也將引頸企盼
期待著誰的信
順著誰的筆 細細讀你

2007年2月27日 星期二

晨光美食

很喜歡早上自己弄早餐吃
覺得能悠閒地享受陽光與豐盛早餐是很幸福的事
像今天在家裏自己弄就非常有成就感 ^^

蛋餅已經做到爐火純青了
每次做完都是賣相極佳看起來超可口
起司蛋餅火腿蛋餅鮪魚蛋餅等等都做過
不過最常吃的還是起司和火腿一起 然後都要吃兩個 ^^
吃完兩個蛋餅之後配一杯熱熱的柚子茶 很舒服

再來就是土司
有時是煎漂亮的火腿蛋
再來利用鍋子的餘溫把土司烤到表皮乾脆
這樣就是普通的火腿蛋土司囉 通常配熱的麥芽牛奶
另外有時後會用烤的 把鮪魚玉米起司等等夾好
然後丟到烤箱裡烤個三四分鐘就OK
起司會整個融在鮪魚裡面 吃起來還會牽絲喔 超棒

然後就是最簡單的麵線了
今天嘗試弄沙茶拌麵 也可以用苦茶油
另外可以煎一顆蛋或是配水煮蛋
在家裏吃的時候通常還會燙些青菜
很清淡的吃完後可以配冰涼削好的水果
或是泡一壺熱茶慢慢喝

我還是很認真的覺得我需要這樣的生活
以後如果有孩子一定要給他們這樣的早餐
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

2007年2月24日 星期六

耘曦

穿的帥帥的出門
新外套新鞋毛衣搭襯衫 看起來很不錯 ^^
準備了好心情一路遠行

陽明山花季普普
櫻花有的開了有的卻才剛冒出頭
錯錯落落的與新生的嫩綠搭配極美
杜鵑倒長得滿坑滿谷都是 多到惹人嫌了
更何況中文人所說衛生紙的譬喻一直在腦海裡盤桓
走一條陌生的路看花 路旁全是賣小吃的攤販
臭豆腐豬血湯烤蕃薯... 很有觀光景點的氣氛
臨走之前意外發現一個令人驚豔的地方
有個很美麗且符合的名字叫「小隱潭」
淡青乳白色的瀑布流洩下來 帶點刺激的味道
然後天空是綠樹枯枝 地面是軟絨青苔

小隱隱於林 如此美好

下山走一條陌生但像陽金公路一樣美麗的路
但更純樸可愛 路旁全是小小的農園種著蔬果
每個轉角都有人在賣早上剛採的紅蘿蔔白菜包心菜
那些別墅安然的躺在青山懷抱裡
柏油路被樹的枝椏環抱 於是一路都在綠色隧道中穿梭
轉彎 然後倏地通到舊時記憶 硫磺谷與北投溫泉區
記憶拼圖便這麼連結

再次去了藝大 想起那次春妙在的時候幾乎都不說話 ^^
在藝大看見兩頭牛吃草 又與一頭羊乾瞪眼並且躲避滿地的糞便
同樣的地方多走幾次會有更新更深刻的感受
看那些駐足過的 與那些足跡不曾到達的 深深地覺得藝大太美
每一個角落都藏有一些巧妙心思 看見時總是羨豔

久違了 新莊IKEA
看著那些房間繼續編織一個未來的夢
看著小小的坪數被努力規劃成一個溫暖的家
看那些情侶仔細抄下物品的編號
看那些孩子像在夢想的家裏開心玩耍
累了 在推車裡熟熟睡去
醒來 與家人一同分享冰淇淋與熱狗

旅行 不顧一切

2007年2月23日 星期五

煮字

匆匆瞥過那本書的名字
彷彿心被撼動
所以忍不住駐足翻了幾頁

內容是淺顯投入的
不過最後在腦海卻一點也不剩
愛的只是他的書名與封皮上得幾行小字
煮字為藥...他說

就如同拿個青銅大鼎丟入亂七八糟的情緒
再摻入一些常用的或者當季的文字
弄些奇怪的方法譬喻修辭來熬煮
可能熬出濃黑惡臭勢必得拋棄的
或者晶瑩清透帶幽香那般美好
端看熬的材料與火候

煮字 很新鮮深刻的想法

2007年2月22日 星期四

悼念

總有些人曾在記憶裡留下一道美麗的弧
但那美麗的曲線在時光流逝時漸漸褪色疲軟
我們永遠記得曾有的美麗 只是想起時卻已不再

我不知道我能對她有什麼評語
因為即使曾經有那麼些許清淺交會
我並沒有對她有太多深刻的認識
不過她是可愛且單純的女孩
是吧?

過了許久再有她的消息卻如撕裂
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想起一個模糊的身影
然後連接的就是她離開了

願你好走 在另一個世界也一樣開朗快樂

2007年2月13日 星期二

女孩

想說關於女孩
你可以讓我在第一眼被捕捉
但一定得用內心留住我

生活中又開始出現女孩
他們有些太過美麗以至於在第一眼就失陷
但其實最後留下的總不是他們

我說平凡的寧靜的
與內心和著相同旋律的
才真正讓人怦然心動

2007年2月10日 星期六

Rearrange

小心翼翼不厭其煩的重複那些細小的動作
每更改一個細節便要仔細端詳做出來的效果
每一分變動都朝著更完美的方向前進

建構這個自言自語的地方花費不少力氣
而總是每隔一陣子就想更動一些換換心情
只因為太愛這裡並且一天天深陷
每一個留下的文字都像在傾吐什麼

只是矛盾仍舊存在其間
純潔的文字版面心情是被嚮往的
然而另一方面科技利益的誘惑卻從不喪失影響力
於是這裡終究成了互相摻雜的瑕疵藝術
卻也因此顯現一種無可比擬的魅力

我愛他 因為他像我
在文字與科技中掙扎卻漸漸沉淪
在純粹與利益中都抽不開那隻陷進泥裡的腳
想像未來卻仍無法決定最終的方向

如此相似的美麗

2007年2月9日 星期五

男孩

兩個高一的男孩都迫不及待寫下戀愛的篇章
他們彼此隱藏猜測卻無時無刻想窺探對方的秘密
但另一方面卻又像炫耀般極其大方的分享每一個對話

而我像是路過的局外人
聽著胖胖轉述定衡的女友與他的心情
或者正好相反聽定衡揭發胖胖先前被甩的失落
接著再從胖胖口中得知他與女友的聯繫讓他的電話費爆表
順口提起定衡最近心情不好還有他是愛哭鬼

一切都純真可愛
他們感知如同嬰兒細密的皮膚
稍微冷了熱了傷了痛了都像千萬個訊號在神經壅塞
酸了苦了甜蜜了淚腺便自動決堤來表達
一切都自然純粹不加掩飾

而相對的我們逼的自己不再那麼敏感
強迫自己變得勇敢不願把心情寫在臉上
把每個喜怒哀樂的訊息都藏在艱澀隱晦的文字裡
我們築起一道牆 並且在其中老去

我們選擇所謂的勇敢
死去
因此我們不再是男孩
或者女孩

卻步

通常不是這樣的
平時總是興沖沖研究弄懂然後行動
今天卻慢慢的讀細了最後卻鬆了一口氣沒有付諸實行

這些日子以來覺得自己進步不少
雖然少了那麼些天份但已能顯得熟練平順
接著仍得持續嘗試
也許最後能燒結出美麗如玻璃

玻璃 願我們都能看見被透析的光線
並且仍舊感覺溫暖

2007年2月8日 星期四

約定

即使遺落了伴侶
故事仍舊不停的繼續被編寫
而主角也因此不斷的繼續向前

結束之後有些約定一直懸在那
一個人慢慢努力克服去實踐
而那些必須兩人共譜的 只好停下腳步等待

有些夢一個人還是能繼續下去 於是便這麼寧靜的沉睡
那些醒來的夢 坐著 在清醒的夜裡品嚐

就像旅行一樣
一個人自由的孤單的像預習一般
總等著那個人哪天能一同分享

所以我繼續我的旅行了 不停下腳步

2007年2月6日 星期二

遠行

連續三天出遠門
像在彌補那段傷痛的日子
那些傷心足不出戶虛度的時光

那天在烏來看見白鬍鬚的爺爺安靜的曬太陽
看見倚著相對老了許多的伴侶的年輕女子
還有山與藍天與鏡面般的湖
與那倏地俯衝而下抓魚吃的美麗大鳥

昨天在海邊重逢那青綠色與透明的混合
藍天依舊像MSN照片中背景那樣的藍
夕陽與漆黑與黑暗裡的燈火
(墨片後的美麗女孩)

今天則是走向另一片海域
而在經過北藝大附近時卻想起了太多溫柔
餓了在淡水吃了很多很多食物
看著土耳其人與小小孩們的互相叫囂 非常逗趣
離開淡水開始被濃厚的霧環繞 所有建築物都只剩依稀的輪廓
突破寒冷最終到了白沙灣 陽光與浪與細沙
踩過冰冷的浪 再用被曬熱的沙輕輕的覆蓋取暖
沿著海岸線走過淡水三芝石門金山 看那熟悉的巨大風車沉默的靜止
那往朱銘的路還在記憶中 而我選擇塵封
沿著陽金公路回來 一切美麗的綠與陽光的混合都像琉璃
水與煙與濃厚的硫磺氣味 而我避開了擎天崗與墜落的回憶
夜晚的承德路你說像什麼? 我還記得但只是不肯再明說

如此清朗的日與夜與記憶 與海藍山綠

2007年2月4日 星期日

烏來

還是無法抵擋陽光的誘惑
終究還是向陽
衝動的跑出門去晃是射手的影

每次進到廣興都有同樣的感覺
像小小的山城被山層層疊疊包圍遠離塵囂
那一大片湖依舊寧靜清澈的熟睡
飛鳥與魚伴著山光輕輕的撫過
泥濘的路不再 取而代之是寬廣的紅磚道
那些人們與他們的釣竿或者巨大的長鏡頭共度一日悠閒
那位老爺爺的年輕伴侶輕輕的倚在他肩上
覺得甜蜜蜜的 想到這麼老也放閃光就笑了

假日的烏來擠滿了人 在風雨中坍塌的道路正在被修補
台車又開始運行 於是那生鏽的軌道再也沒有可愛的女孩走過
是櫻花吧開始綻放他們的紅 杜鵑也細細碎碎的開了
瀑布卻虛弱的在無雨的冬季延續他的生命

看到很多孩子 他們一手拿著香腸或者米腸 另一手便快樂的揮舞
看著很多娃娃在嬰兒車裡瞪大了眼睛看那就像穿了靴子的大狗
看著很多美麗的女孩與他們的男孩一同走過情人步道
看著剛出籠的巨大包子與滑嫩的溫泉蛋
看著那些美麗卻太早熟的山地女孩談論他們發傳單的薪資
看著溪畔裊裊白煙 與胖小弟
看著山頭巨大的十字架

看著里程仍持續增加
但這熟悉的旅程已不是你陪伴

2007年2月3日 星期六

寶藏巖

一直到前幾天找了地圖才發現他就在公館
而可惜的是隔天或者再隔天的凌晨四點警察強制進駐
驅離了那些不是原本居民卻佔據屋舍的人 接著封鎖然後斷水斷電

今天沿著小路進去才發現我與他錯過了四年多
在大一的第一個月我就曾經騎著腳踏車到過那
只差了十公尺彎進去就能看見那美麗的寶藏

衰老
寶藏巖是個有魔力的地方
轉過那個彎便覺得像與塵囂隔離
衰老的廟點著幾炷香 隱約傳來細微的鈴聲
那些蜿蜒如九份的小路已被封鎖
只覺得他們像老兵的皺紋爬滿了整個寶藏巖
那些屋舍錯落在不同的高處
每一道腐朽的木梯都是通往家的入口

隱沒
市府宣傳的看板上悲傷的寫著
「每個看見寶藏巖的人都認為這裡會隨著城市發展而被吞噬」
是的 被吞噬 即使在這麼近的距離我們也不曾去讀那牆上的文字


許許多多的牆上都被烙下了名
「寶藏巖」
像是宣示一般插了旗屹立
像是畫了地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國
永不允許入侵

渲染
而一路我只感覺身體隱隱約約在共鳴
止不住的感動止不住的雞皮疙瘩止不住氾了淚的眼
而我只是這樣匆匆經過看了一圈
看見兩名員警坐著閒聊 一些慕名而來的人細聲討論
牆上的寶藏巖仍在宣示自己的主權

2007年2月1日 星期四

預官

天冷的令人直打哆嗦
而那兒聚滿了各地來的男孩
仰著頭找自己的編號

彷彿是預備跨入成年怯生生的一步
男孩們還是三五成群結伴走入堂皇的國家考場
即使如此卻依舊沒有拋棄那些低級無聊的垃圾言語
所有宅男型男或者普通如我仍按自己的步伐走
像是在努力保留最後一絲男孩的氣息

在那些穿著軍裝的男人們身上看不出一點生氣
廣播裡傳來女司儀的聲音僵化制式幾乎是郵局的機械喊號聲
一一解釋那些三長聲每聲三秒中間間隔一秒
或者是一聲長的刺耳的十秒鈴
一切都死氣沉沉

在這男孩的試煉場裡總有那些美麗的花
靜靜的等待在一旁陪伴他們的男孩
而那些男孩的眼光彷彿睥睨一切
如此驕傲且心滿意足

我們在文字陷阱裡想找出一條長成男人的捷徑
比較不那麼累不那麼操不那麼痛苦的
而可愛的是我們總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迷失
我們說「我決定不走捷徑要當一個完整的兵」

(笑)
所以我們終究還是男孩 如此單純
輕輕一吹便鼓起凌雲壯志

2007年1月30日 星期二

網多

今天是我在電機系四年多最感動的一天
那些男孩們以驕傲的姿態在台上展現他們的成果
純真的引以為傲並真的讓我誠心的想給與掌聲

其中一組真正代表了某些電機男孩
他們純真的嚮往戀愛 卻又如此青澀 以至於這個作品令人從心底笑了
他們說 在星空下告白的成功率是正常的2.7倍
但在滿天星星時卻認不得是件令人挫敗的事
於是他們努力了一個月寫出可以實際在手機運作的星盤
可以對照當時的星空告訴你方位與星星名稱 可以把每個有名的星座連線
甚至內建了星座的神話故事讓他們可以製造浪漫的氣氛
他們真的太可愛

其他的有的完成了一個完整的3D遊戲 畫面非常精緻
還有整組寫程式但厭惡把檔案傳來傳去的終究也走火入魔
氣憤之下寫了一個只要登入所有人可以同時編輯檔案的系統
或者羨慕wii 引起了流行的風潮 於是他們用兩個視訊接成了一對眼睛
拿著插著紅橡皮擦的美工刀做出一個實際偵測手動作來玩的遊戲

還有兩組被教授大為讚賞 還請助教在demo後一定要請系主任來看
他們做的是系館的導覽系統 一組是全3D介紹電機二館一樓所有地方
另一組則是努力親手拍了360照片讓人能體會在1公尺內環場的視覺
每個視角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然後擷取某一張照片的某一部份拼貼而成
兩組系主任看了之後非常滿意 還以為是全實驗室一起做的 但其實只有兩三個人

於是乎見證了電機系男孩與相對少數女孩的能力
在一個月內完成的成果如此豐碩令人羨豔 在台上如此驕傲自信 如此帥氣
這是電機系的網路多媒體實驗

2007年1月29日 星期一

方向

這彷彿就是遲來的叛逆
至今我仍舊排斥著這一切
這伴我四五年的一切

其實我一路在逃避
有時逃得連自己也喘不過氣
並不是沒有興趣
只是覺得當興趣添了壓力便厭惡
而以後只會有更多而不會減輕的

對未來的日子很徬徨
但今天突然靈光一現讓自己感到快樂
與人在一起的工作
重點就是「人」

一切真是豁然開朗
研究所就看運氣吧

旁觀

彷彿每一幕都是電影情節
但他們只是平凡的生活故事
在一旁看著 每個動作卻都像看電影般深刻

今日天晴 但夜落時溫度也跟著下降了
走出系館被冰冷的風一吹精神頓時抖擻起來
仰頭看天 天空無雲黑的純淨
到了暗處忍不住又抬頭認那些美麗的星辰

他們坐在店裡吃著東西聊著天
屋裡全是香氣熱氣 與外頭的寒風截然不同
看著他們不禁想起戀愛的單純美好
每一天忙碌後能有個人一起吃個飯分享一天的心情
或者 一起衝動的頂著寒風發抖著去看夜景看星星
那全是平凡的 卻深刻的
像電影畫面般美好的

於是在等待時就靜靜的看著他們聊天
看著他們說話的表情一舉一動
最後忍不住笑了
他們在平凡的幸福中不自覺
而我這個觀眾卻看的連心也甜了起來

如此美好的魔力

2007年1月27日 星期六

乾淨

我們總不斷的渴求寧靜安祥
在紛亂的環境裡試著理出頭緒
並且在其中獲得快樂

但昨天整理完卻突然愣住了
突然發現是因為太多的混亂造成如此殷勤的整理
一切不順心紛雜的生活太難以撼動
只能動手將身邊不順眼的一切一切排除
最後安然的靜坐
心頭卻還是混沌一片

當我們渴望乾淨時其實我們是不潔的
我們只是逃避著清理卻無法碰觸自己的心
在清理的過程中不斷的安慰自己努力做過
並且說服自己心也被洗淨了

而那只是夢話 你懂
於是隔了幾天我們又開始所謂的整理環境
如此綿綿不決

濺血

今天你意外的踩中我的雷
於是記憶裡慘痛的一幕再次爆發
等血花墜落我已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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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一句話刺破了心口
卻只默默的
看那汨汨鮮紅長成醜陋糾結的根
似有生命般憤恨的箍住一枚未爆的雷

而如今只一聲輕響
又是一片爛紅
------------------------------
當時她不懂我的擔心我不懂她的思緒
於是心頭的大石頭放下時卻被心愛的人刺了一刀
「他不懂我」她抱怨著
而我真的真的難過的想哭

你說「女人都是需要心靈的阿」
但如果不敞開心願意相信去傾訴
那怎能要求對方能懂?

又或者頻率本來就錯了
你說的我說的全在空氣裡消逝
那便無所謂了
而我寧願相信如此

2007年1月26日 星期五

仰望

我想起那個久違的故事 愛屋及烏
曾經我因為一個女孩
愛上一個男孩

我順著她的眼光
驚訝的看見他神采奕奕
看見他的無謂無畏
夜裡細細聽他的歌讀他的筆
直自每一點一滴都留下痕跡
然後悄然信服

如此仰望
也許我的眼像她

2007年1月24日 星期三

擺渡

聽著歌心情像在小小竹筏上飄盪
規律的起起伏伏向彼岸而去
而每一次回頭都想起那些指向你的擺渡故事

就像起頭的那個故事
春去春又來裡的綠林孤廟老僧少女小舟
那畫面直留在心中不曾褪色
又像那些書裡的故事唱著歌的男人
與那些標題文字密語

而這是什麼樣的日子讓我聽見擺渡人的歌
聽著就像背離了心愛的家鄉再也回不去
我還會幾次記得這樣的日子 從前的日子
是不是哪一天還會記起所有擺渡的故事
還是終究會一年一年褪去
哪一天突然忘了如解脫
也許就像故事最後廟前木板上深深刻入的文字
深深地印漬了
但終於淡去腐朽

擺那一葉舟度去
再也沒有人記得這個故事

2007年1月23日 星期二

步行

我開始走路
慢慢的走感覺腳掌與地面吻合
親密的觸碰像是溫柔的撫摸一般

好像是看了「慢食」之後愛上緩慢的感覺?
那時總會突然放棄騎著腳踏車奔馳
靜靜散個步讓緊繃的節奏安定
看一切周遭像快轉般流逝
但抓住每個黃昏每分每秒的顏色褪去

一個人之後步調變得更慢了些
再也不用騎著腳踏車聯繫兩個人的生活
索性就以步行度過在學校的日子
於是我看見藍天白雲
看見灰暗陰鬱的城市和飄散的雨
看見枝頭密密麻麻的胖麻雀
他們中午肚子餓時的叫聲比什麼都響

漸漸的厭惡被逼迫的生活
盡全力逃避那些壓力那些必須跨越的死線
寧可一個人漫步到小福誠品靜靜的看一本書
寧可看那些過了冬的枝椏冒出點點嫩綠
看那些幾乎枯了在風裡顫抖的樹枝與甸甸的小果實
一切都是緩慢的 覺得美就為他駐足

好喜歡這樣揮霍時間
這才是生活

2007年1月22日 星期一

給 陌生的男孩

你想從這裡聽見什麼?

我說:先愛自己 再愛她
她不愛你 也別讓她傷了你
避開她的爪

Suicide

Suicide 一個美麗的字
像猛地一把快刀切斷聯繫
痛苦的噤聲 再緩緩的撫著傷口重生

談過兩次戀愛以後得到相同的結論
如果還愛著 那就不會輕易傷害
於是對想離開的就放手了
再繼續也只是傷害彼此

我們總得學會斷尾求生
別總是作賤的糟蹋自己再以為自己是悲劇的主角
所有的傷害最終都是自己造成
別再說對方什麼地方好什麼地方糟糕到不行
一切就只是因為自己離不開
結果傷害了自己

聰明點 愛別人之前先學會愛自己保護自己

2007年1月21日 星期日

矛盾

有時候覺得自己充滿了矛盾
生活裡大大小小的事也全是衝突
也許每方面都喜歡 但專一捨棄其他卻太痛苦

就像白天努力使用邏輯寫著程式
所有的字碼都是規律重複的
任何想法都必須濾清雜質歸納出最簡單的敘述
不用任何的隱喻猜想 不能迂迴隱匿
如果他是輸入就該叫input 輸出就該是output
否則哪一天重新看過 自己會完全認不得當初的想法

而晚上卻總是相反
所有的文字思緒都纏繞緩緩醞釀醱酵
平鋪直敘太粗陋不能展現文字的美
我們總在迂迴隱藏閃躲中獲得快樂
卻又期待哪個人能突破難關探破每一層秘密
並覺得必得如此

於是依舊處在矛盾的狀態
並不想生活被程式碼充斥 但那也許是未來的一種生活
想逃離卻又捨不得一切感興味的邏輯遊戲
而文字也是如此 缺了天份做不成100%執筆的人
但總被一些關鍵的事物激起莫名的靈感
並且也以胡亂拼湊為樂

所以還是很徬徨啊
徬徨的幾乎是胡言亂語了

2007年1月20日 星期六

尾班車

想搭著尾班車出走
衝破黑夜只感覺規律的振動
聆聽寧靜

我們在凝固的城市裡不停加快腳步
鑽入擁擠紊亂的人群車陣裡
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喘一口氣

於是我們只看見紅綠燈卻忽略粉花綠影
聽見喧鬧喇叭吵罵而聽不見嬰孩的依呀
點亮每盞燈侵略黑暗卻認不得天空的星辰
聽歌看電影掩蓋心裡的聲音覆寫自己的故事
連夜都變得喧雜忙碌

誰聽過安靜?

想起故鄉的空氣是冰涼乾淨的
夜是黑的
仰頭能看見滿天的星星
月光總從窗口攤平在床上
聲音是躍動的
輕輕踩過窗外屋頂貓的腳步聲
那是永遠不忘的故鄉的夜

而在離家的時候
我只能聽著王菲的尾班車
想像一趟未來的旅行
想像夜裡漆黑的起伏的太平洋布幔
落下的月與初升的太陽
想著沉睡與寧靜
想著流浪
想著遠離

野遊

每次旅程的想望都令人興奮
想著足跡或著輪胎痕劃過那些不曾走過的路
想著也許在某個轉角心突然被震懾感動
想著想著...

但是總希望有朋友陪著
相機永遠抓不住內心的感動
少了人在當場大喊或者激動的做些瘋狂的舉動
少了人能在旅途後共同分享細細咀嚼在腦中重複播放的記憶
那太可惜!!

我還是忘不了北宜的雲海綠林九彎十八拐
還是忘不了蘇花的險峻壯闊與海天一色
忘不了七星潭透明海水圓潤石子催眠曲般的浪聲

至今仍當那是預習 像精心準備的禮物
哪一天 和哪個人一同分享

雙重人格

隱性與面具
漸漸的這裡成為說心事的地方
而遙遠的批兔變成一具面具 笑著 肆無忌憚

把自己硬生生的分裂了 追求絕對的純淨
這裡幾乎沒有嬉戲搞笑逗樂大家的我
而是思考的安靜的木訥的
只讓願意真正傾聽的朋友看我一直隱藏的一面
只想好好說話用簡單的文字和你們交談

而聽眾目前稀稀落落...

在另一方面則是建立已久的面具
樂觀的直接的大而化之的笑著玩的像個孩子的我
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脫口而出
知道這樣的直率並不會造成你們的壓力
也許在某些方面更能紓解
我引以為傲

只想說隱性只是不常被袒露 但一直存在
謝謝你們願意如此認真的讀我

2007年1月18日 星期四

結尾

每個故事的完結都像是繫在釘上隨風飄動的線
一頭還緊緊的被扯著 一頭卻失了重心只是晃動
輕飄飄的 無所依歸

每次看完電影看完書都有同樣失落的感傷
第一次深刻的感到這種哽住喉頭的痛苦是看完「少年小樹之歌」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而長得越大越對錯置的故事與真實生活的切換感到害怕
越來越懂得故事裡的痛苦感傷悔恨喜悅與感動

每看一本書每看一部電影都像活在其中
結束的時刻總是無法輕易的回收投入的情感
像是自己的世界突然消失結束一般失落

於是在每個故事結尾總是再度想起
如同那些輕易或者艱難的被結束的
我的故事終究也只是繫在釘上隨風飄動的線
空蕩蕩的 在風中搖擺

2007年1月16日 星期二

草寫

我從來沒有那種天份能把生活描繪下來
否則我一定會愛上用一幅幅的素描紀錄生活
即使是現在的方式也依舊不完整
彷彿就只是草寫草稿 樸拙的簡陋的
連自己都無法感動 怎能帶給人刻骨銘心的記憶

總有人能寫出美麗的文章
但我突然發現我根本不是愛上文字篇章的華麗
雖然那令人震撼令人羨豔卻默默的隔著距離
愛上的是簡簡單單卻有著綿長後勁共鳴著的
像淺淺的漣漪起伏緩緩漾開
那般寧靜美好

像劉若英柔柔情歌般溫暖柔軟

還是得努力逼迫自己寫些什麼 鍛鍊
得矯正自己囈語般纏繞著某些意象詞彙
唯有捨棄了這些才能走出自己的風格 我想

我想 用簡單的文字去感動
用簡單的排列去編織
用簡單的方式

對我喜歡的你們說話
而你們也願意傾聽你們所喜歡的我
樸實無華的告白

2007年1月15日 星期一

隱居

刻意挑了一條陌生的路走
怕想起從前在同樣的好天氣底下
我們蹺了課徜徉在山林間的美好回憶

天空藍的耀眼
想起從前我們總是抱怨期末考時天氣特別好
即使是一個人 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出去晃盪
這麼好的天氣怎可辜負了它!!
於是走過天母榮總陽明大學
在陽明山上繞了一圈然後回來

我以為我避開了
但記憶卻在某個轉角甩炮般爆裂
我遇見一個像夢一樣的回憶
想起夜景與溫暖親暱與枝頭紅豔的樹葉
而我一路追著足跡走
彷彿重溫記憶但孤獨的少了伴

想起時總還是覺得可惜那樣的美好不會再重現了
就像我們曾經想過的家 想過的夢 想過的隱居都有如煙雲消散
只是還是都甜甜的 感謝你曾給過我的這一切
美麗的夢境

2007年1月14日 星期日

柔軟

我愛上「柔軟」這兩個字
就像冬日清晨賴床的被窩裡
有個溫暖緊實的擁抱 附加額上輕啄一吻

------------------------------
小獵人說:

別在女孩對你有感覺以前

喜歡上她!!
(或者別讓她知道)
--
每次都把自己搞的像傻子一樣

一點都不帥氣!!
------------------------------

但是帥氣是重要的嗎?
寧願是傻的柔軟的袒露的樸實的拙劣的
因為那是我

2007年1月12日 星期五

呢喃

有些歌每次聽都感動
像付出了所有那般的溫柔
溫暖柔軟卻又無比堅強令人動容

王菲的人間
林志炫的只為你唱和miss mama
像是用生命去唱的歌
在同樣付出的人的心裡輕輕的撩撥
而我們就這樣記住那個旋律
並且記住我們曾經如此柔軟堅強

最近突然期待以後的生活能這樣
身旁的她輕輕哼一首歌或者柔柔的唱
讓那旋律纏繞我耳際像床邊故事
細聲呢喃夜話直到兩人都累了
而夢裡仍舊囈語

如此溫柔

遠離

一個月後我們漸行漸遠
像兩條直線在交錯後加速遠離
一切都安靜的沉默了

遠離之後才知道生活的交集如此薄弱
彷彿兩個人就以小福小小福的連線為界
碰面變得像是意外一樣尷尬
而網路也不再能順利傳遞什麼訊息

遠離之後才驚覺自己的恢復力
有時想想會覺得好像復原的太快
但這確實只是射手的天性
樂觀開朗並且希望每一天充滿希望
我不覺得應該對如此順利展開新生活感到抱歉
我對得起自己的感情 舉起時小心奕奕思慮再三
放下 就讓他像蒲公英一般輕輕散去吧

開始忽略生活的壓力
並且變得懶散閒適
慢慢的尋找自己的步調
想說「做自己 好自在」XD

但我仍感謝那一切一切
那一切我們相向 接近 交會 遠離的故事

2007年1月11日 星期四

冬日

天氣出奇的好
這點可以從噴嚏來證明
天是那樣美好而澄澈的藍

是不是這樣的日子都想流浪
想逃離分分秒秒都被規劃的日子
想看一看風吹翻了草 浪潑過起伏的岩岸
想再看看小溪透明與綠的混合
懷念那座湖的寧靜與飛鳥
懷念哪條山路上的風與楓與氣味
懷念每次決定流浪霎時間心頭的寬闊

少了什麼就像獨身走過北宜蘇花
就像自己一人顫抖著頂破200公里的寒風
美麗啊感動啊幾乎都要嘔出一輩子的哭喊來
但不曾有人懂 不會有人懂

那麼流浪就真是孤獨了
而我不喜歡孤獨的流浪...

我們總努力想拉近彼此
於是只看見模糊重疊的身影
卻沒注意暗處影子的分歧

別那麼在意而改變了自己
別那麼積極的像宣示佔有了什麼
別那麼快的把心掏出來當作喜歡的證明

別輕易的忘了保護自己

2007年1月9日 星期二

無味

像水一般柔軟
像水一般包容
像水一般......

後來想想自己應該就是淡淡的那種類型
不能讓誰感到特別刺激興奮 生活中充滿驚喜
只懂的溫溫的默默的做些什麼
奢望著哪一天會有人突然發現然後笑了

就像水一般
透明的柔軟的 願意包容任何雜質
默默的冷卻衝動或者為低落的情緒加溫
只是一切幾乎都是沉默的安靜的
與亮眼的飲料或醇厚的酒相比總是失色
並且乏味

但仍得就這樣默默的堅持
相信哪一天錯過的人會記起水的溫柔 並且懷念他的澄澈
而也許哪一天會有人終於愛上透明無味柔軟的水

哪一天哪一天哪一天...
因為沒有當下

2007年1月8日 星期一

訣別

生活裡有太多捨不得抹滅的痕跡
只覺得一旦消失了就完全無法還原
而記憶便會開始模糊 消失...

雖然試著告訴自己總有一天還是得這麼做
並且一切名正言順 同學難得上台北得好好盡地主之誼
但心裡卻還是隱隱約約排斥著其他女生坐上後座

談的想的見到的都有殘存的痕跡
還不太能接受沒有你的饒河夜市
看到那間你愛的店又開了 便告訴自己要提醒你
一切的一切都是習慣

只是不敢放棄
怕一放了 就忘了
於是仍然堅持什麼如同守貞一般
而每個小細節的失陷都像訣別一樣痛苦
如此深刻

2007年1月7日 星期日

和[喜歡]

我閉著眼在蓮蓬頭底下佇立
每一滴水滴都從身上無助的滑落
我想 這是美好的感覺

總在失落的時候這樣去感覺
彷彿催眠自己 一切不安不幸都將被洗去
擦乾身體後 迎著涼風會成為一個乾淨的自己
就像論語裡那個最美好的畫面
風乎舞雩

我們總是太依賴視覺
忘了那些恆久的接觸方式
試試牽手 試試在耳際說悄悄話
試試記住誰身上的味道
戴上耳機靜靜聽一首喜歡的歌
記住全身甦醒的感動

於是 即使是這種寂寞的時刻
我仍小心翼翼的感受
不肯輕易放過幸福
不讓他就這樣擦身而過

當我笑了 那就是幸福

[喜歡]

即使在最寂寞的時刻
即使淚水使我看不清世界的樣子
我仍在聆聽

關於幸福的聲音
--張曼娟 <喜歡>

2007年1月6日 星期六

天冷的溫暖

我說:
「你也要多穿件衣服穿暖喔」
電話那頭卻突然安靜下來......

長得越大
離家的時間越長
慢慢的心也不得不長大
變得成熟會想更多的事

一直以來 想對爸媽講的話總是害羞說不出口
但看著他們逐漸老了 老媽終於也在意起白頭髮
聽著他們說工作辛苦 聽著他們說要退休了
突然明白這二十幾年過去 他們為了我辛苦著
而我卻還不擅表達對他們的感情

哪一次回家我帶了泡芙
老媽笑著說我長大了 記得會孝順了 高興的不得了
我內心激動不已 彷彿終於為他們的辛勞付出了些許感激

上次回家帶回了朋友送我的生日蛋糕
老媽依舊十分高興 直說我真得很乖懂得和爸媽分享
我突然難過了 爸媽和我分享了所有的日子
但我卻遲遲到現在才懂得為他們作些什麼

昨天老爸打電話來 名義是問預官的准考證要不要寄給我
但我知道是他在想念我 怕我在台北冷了
他總是把關心的話留給老媽講 自己只講些無關的話
像某次他打來說是要炫耀他有新手機
老媽接過手機卻虧老爸「想他就說了還說新手機」
真的真的覺得沒有陪他們很不孝
昨天老媽要我多添衣服 我說你也是
於是就這麼安靜了...

請你們一定一定要健康 好好保重

2007年1月5日 星期五

M&M 巧克力

原諒我必須得用如此的語言開場闡述
但生活中確實有太多太多像pointer或是linked list
總把我們指向某個熟悉且逐漸遺忘的地方

起源是這樣的
今天吃了別人請我吃的M&M巧克力
但吃進嘴裡卻突然一陣酸苦
就像突然沉入回憶裡深陷
等回過神卻發現回憶早已褪色一般

M&M 巧克力 很多人很喜歡的食物
但對我他從來就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於是留在味覺上的 變成了對人的濃濃的記憶

更多更多類似的東西充斥
譬如說火車鐵軌讓我想起孩童時每夜聽著火車開過小溪上的鐵橋
黃蝴蝶讓我想起那個護身符與相關的籤詩
野薑花的香味 21世紀的烤雞
脛骨前皮膚的那一塊疤(那是防空演習的下午急著回家玩紅白機留下的)
與紫花酢漿草 七里香

世界就是這樣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如今我依舊用眼睛搜尋誰的背影
嚐著那些不一樣的食物
撫摸哪些階梯欄杆樹林草與溪
最後用嗅覺想念誰的氣息

嗅覺記憶 如是 如誓

2007年1月4日 星期四

多產

就這麼樣地我又開始自言自語
像那些年還依舊年少的時候
突然覺得好像一定得大聲疾呼 才能有人聽的見我

對於文字的感覺並不像那些有天份的人一般
看見他們的文字每每詫異感動震顫不已
而我總是得期待突發而來的(或是偷來盜取來的?)關鍵
接著傾盡所有腦裡的文字作一次大規模的拼圖遊戲

正因為如此拙劣 所以我只能放棄依賴文字
透過他來傳達總達不到全然的效果
文字是愉悅的遊戲
我不喜歡透過文字來藏匿
但卻喜歡藉由某些關鍵的陰影來揭露
期待著誰會懂

只是又有誰懂?....

我又開始說 開始寫
是不是因為沒有人能聽見我的聲音?
是不是因為我需要被傾聽?
我想這不是唯一的解答

我喜歡說喜歡寫並且樂在其中
當我柔軟的時候

無性

我做了一個遙遠的夢
唱了一首悲傷真切的歌
但他只是個夢 夢醒了 我留不住一點一滴

我夢見我與一群男生同住
感情很好打打鬧鬧就如同和以前室友在一起一樣
我在夢裡似乎是個中性的角色

只是有一天突然有個家長認定我是同性戀
於是我被羞辱被強迫搬出去
他們都安靜了 他們知道我並不是那樣
而我只是默默的收拾
收拾每一件充滿回憶的物品

打包了最後一件牛仔褲
那個家長突然又出現說些風言風語
我傷心難過的唱了一首歌 無比憤愾
而美麗詞與曲就無限的在腦海裡融合
嗓子從來不曾這麼激昂的發聲過

我唱得他們都哭了
但最後還是得離開
關上門 醒來
我再也想不起這輩子曾譜出的最美的那首歌

2007年1月3日 星期三

台北的天空

今天又下起雨了
清晨被零零落落墜落簷板的雨滴給喚醒
有一種愜意悠閒的美麗

但這種日子裡得冒雨出門卻是折磨
於是我想盡辦法說服自己最終待在家裡悶著
聽雨 想像他們的冰涼滑過 洗淨台北的天空

晴了又雨 在我出門家教之前又下起了雨
心裡埋怨著這不捧場的天氣
台北的每座橋在夜晚時都特別美麗
你看見一條蜿蜒的黑絲帶綴著無數燈火

回來時雨漸漸停了
這是我最喜歡的夜 清清涼涼的 透淨的
稀疏的冬夜的星 顫抖著迎風
然後歸來

2007年1月2日 星期二

文字拼圖

是的
我們必須從回憶或者想望裡找尋養分
並且絕對必須這樣作

當我心裡的哪根弦與你產生了共鳴
你便在心裡哼起同樣的旋律
輕聲和著
那樣寧靜的夜晚多美

2007年1月1日 星期一

跨年

連續三年都到101去看煙火了
今年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
想著你在哪一端是不是也曾想過同樣的問題

擠在人群裡看誰的男朋友將誰緊緊擁在懷中
看誰的女朋友慌張的拉住誰的手
看煙火綻放時誰的呼喊呼應誰的驚嘆
真的是很美的畫面

新年的日子裡聽了三首歌讓我想起你
「好朋友」、「還是會寂寞」、「告訴我」
還真是觸動心頭最感傷的那條弦了
不過我想我過的很好 希望你新的一年也依舊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