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計畫

complete筆記本寫完了第一本
然後在空白的日子裡找到自己想要什麼了

希望五年後工作已經穩定下來
進修拿一個碩士
和妻子在中南部定居
晚上時點兩盞檯燈聽音樂看各自的書
睡前坐在床前一起摺衣服聊聊天
當然也希望有孩子
應該會在尿布奶粉和寶寶的哭聲快樂的忙亂吧

希望十年後能拿到博士或第二個碩士
有兩個活潑的孩子
讓我在他們背後扶著教他們騎腳踏車
或者在後面追 看他們把風箏高高放起
帶他們散步時在七里香樹叢裡尋找橘紅的果實
或者在草地上尋找碩大的酢漿草來拔河 :)

十年 我希望這些都能實現

第28週

01/20 暖烘烘

那短暫的時光和以前好像
彷彿在同一家店裡回到了過去似的

煙霧仍裊裊升起
各式各樣的食物在鍋裡翻騰
此起彼落的話語
寒冷冬天裡暖了肚子暖了心

只是總有些什麼改變了
有人還帶著寒假雀躍的心情
有的只知寒假到了卻還得繼續奮鬥
更有的已經失去了放寒假的意義
羨慕他們那樣無比愜意的幸福

工作與結婚 我也到了聊這種話題的年紀了 :)


01/21

我覺得 能這樣很好
我真的意識到很多東西正迅速地被遺忘
被兇了那一下還真是活該 XD
那讓我想起從前 好遙遠了

一個半小時好像是從前日子裡抽出來的一天
平靜而安穩
我靜靜靜靜地觀察著
然後得到自己非常滿意的結論
現在已經不會想了
不過如果都是一片空白的話 還是會有相同的選擇吧

記憶已被時間釀成了不同的味道
不再像以前那樣醉人且使人心頭小鹿亂撞
取而代之的是冰冰淡淡的甜味
令人清醒地微笑 淡淡淡淡的美好

總之還是謝謝 關於所有你給予的一切 :)


01/22 善意

從前一晚把便服都丟去洗穿上軍服之後
惡劣的心情就在沉默的認份中逐漸消逝

出門的時候感覺日子很美好
飛機突然不飛了讓我覺得更美好 XD
在漫長的等待中看完了聽風的歌
在機場的轉角為帶著孩子的外籍新娘指點方向
她說:謝謝 簡單兩個字就讓我覺得十分幸福

穿著軍服拋頭露面的日子
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障礙了
確定所有航班都取消的時候還想過就這樣去誠品看書呢

公車上一個媽媽帶著兩個孩子搭公車
確定了孩子記得下車的站名後就帶著弟弟下車了
孩子有著清澈的眼睛不停地向窗外張望
和孩子聊起天來 是個很乖很勇敢的孩子 :p
下車的時候孩子大聲跟我說掰掰
很可愛 下車時我微笑著


01/23 續

筆記本的上一頁已經是1/11了
十多天溫暖的日子只在黑底白字的世界裡留下
而在這裡 那不過是一小面一翻而過的空白罷了

醒在五點的台北令我無比興奮
同樣是夜黑 初曉之前遠比凌晨來得美麗
再度興起旅行的狂熱無可抑止
也許是從前單飛的那些日子裡
夜初醒晨風雨露的親吻都仍被清晰地記憶著吧

遲遲無法飛離 被斷續延長的假期引發不安
昏昏沉沉不安穩的睡眠在機場的椅子上繾綣
同時幻想著自由的夜與禁錮的黑
後來順利起飛後倦的睡著了
在馬祖的七度低溫裡醒來無比清醒
一瞬間就疲乏了
幸虧遠方暖暖的簡訊適時為我打氣

續 倒數五個月了


01/24 冷酷

馬祖的冷直透入骨
投降似的添上老人穿的衛生褲及第三件內衣才抵的住寒冷
正午時溫度計的血凝固在七度
頭頂上雲霧裡的太陽虛弱得諷刺且可笑

沒有被丟到據點去每日依舊惶惶不安
不過在連上遇見龔育諄在砲校帶過的兵
也聽見馬祖某處有同梯的預官問起我的名字
在在都令我想起命運的牽連

(寫到這兒就突然被派回去據點看海看飛機了 大開心)

字跡很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每次剛到馬祖都是用力豪闊的吶喊
最後逐漸適應習慣了才慢慢能吐出軟膩的言語
而那筆劃也就忠實地跟著心境不那麼銳利冷酷


01/25 避難所(2)

我又回到我最愛的自我放逐的天地
一次次深刻地體驗著書寫時孤獨之必要
而也只有在這裡
在這樣的空白與寧靜環繞之時
我才能緩慢地將思緒理成文字

雖然至今我的睡眠並不曾被耽誤
但似乎只有在這個房間裡才睡得特別安穩舒適
醒來時能不受壓迫地賴著床
然後牙一咬掀開棉被像通了電似的迅速著裝

抵禦寒冬 門外的溫度計臉色總是蒼白
血都快流乾了

日子難熬的時候心上的空缺更添寒冷
總試著把一些人放上掂掂重量 但仍都不夠呢
雖然如此 凝滯似的發呆仍無比美好
在這樣空白的日子裡能多多為未來想想也是不碩


01/26 墜落

前一夜我們整群人在無盡的墨色裡
風很大 偶爾來一陣更大的仍使紮穩腳步的我們踉蹌後退
氣溫低到不能再低了 鼻子耳朵手指都不像是自己的
只是我們寧靜地 在夜裡等待

一陣低鳴後遠方的夜空出現虛微的光明
雖說虛微 但躲在雲層裡的它們仍照亮了整片海域
海面上黃色的光圈隨時間逐漸亮起
最後他們出現如同國慶的空中展演整齊地連成一線
緩緩地 墜落 像后羿射落的九顆太陽
一顆顆明亮的火球在落海的瞬間燃起更明亮的水柱
而後熄滅 夜也熄得更黑

每種出現在純淨夜裡的光線 都讓人渴望與人分享

雨跡讓我想起台北
一樣無力冰冷連綿的墜落
只是更冷更涼更遠離一切熟悉的溫度
墜落的時候 我們無所依靠

第27週

01/13 起飛

前晚仍舊被臨時調動到據點
早上便一個人默默地走著漆黑的路回連上會合
陰雲密佈天空已不見燦亮的星
風仍大 我們為今日的路途擔驚受怕 看見機場開放的那一刻幾乎讓人擁抱

當兵的這些日子拓展了我小小的眼界
上次是第一次搭遠程的船 這次其實是我第一次搭飛機 XD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終於一切順利登機
登機時被空姐電翻了 orz 在馬祖的日子簡直沒看過所謂的女生
帶著淺淺酒窩又親切的空姐幾乎是一種救贖了啊 XD
好喜歡在飛機上看天空看底下的雲 比起在地上更透淨更洶湧些

回到台北也懶得把身上的軍服換下
想想竟這樣無論平日假日都穿著迷彩服過了一個月
走在路上吸引太多目光 只是回來了鬆了口氣 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01/14 可貴的平淡

久違的無所事事 XD
如此持續著打球打到球場的PU都磨掉了又重新鋪上
那些日子我就是這樣聽著球的彈跳聽著心跳
像在那些從前的日子裡看著書畫著畫聽歌唱歌跳舞旅行的人們一樣
我突然懂得球場對我的重大意義 在其間我感覺無比愜意舒坦
也許是這樣的心情讓我昨天一個人練球投到自己都無比驚訝
那種感覺就像 「見鬼了，怎麼會怎麼投怎麼進」 XD

不過其實我很混亂
這些日子不知道為什麼往事一直在心頭浮現 每一件都是無比深刻佔據了往日的時光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牽連 相同的都保存了一段時空記憶
突然想起從前我曾認為 我能給的最珍貴的便是無盡的陪伴
至今似乎仍這麼覺得 平淡的時間緩緩的環繞也是種溫柔

晚間想起某個人MSN上的圖片 幾乎和我一個人去旅行時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視線
我想起那趟旅行的意義：預習 但最後卻終究無法成行 我的視線被另一個人看見
記憶牽連的覆蓋 每項生活中的細節最後都成了一種紀念與思念
另外我突然很想謝謝一些人 謝謝你們讓我在想說話的時候總有個抒發口


01/15 畫面

後來每次進出電影院都像是種逃離與回歸
並且在電影中突然醒來發現一股難以抑止的哀傷
很多時候會對自己的種種行為產生莫名的旁觀
譬如說突然感嘆著自己看完電影後還是得回到現實生活
或者是在大哭的時候冷靜地觀察自己的哭泣

說真的雖然大家都很推薦投名狀
但整部片看下來並沒有讓我有太多感動或感想
每一次的矛盾都讓我覺得這是何必呢 說起來還真是太沉重了點

不過沉重之中還是中了莫名的笑點
當他們突然異口同聲喊著搶錢搶糧搶娘們
我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當兵的苦悶啊 XD
後來不斷重複的大哥是對的也讓我無厘頭的直笑
這些經典後來在kuso文裡重見更覺得趣味呢

我還是在虛度生命
夜裡第一個想起的念頭總是假期又少了一天
安寧的日子裡沉重的壓力仍如芒刺在背


01/16 相同的那些

這些日子我們那群遠離了的國小同學逐漸聚攏
在外遊蕩漂泊的日子終因兵役讓我們歛起翅膀而終結
更多的時候我們待在家裡陪伴父母
而這從前熟悉的印象不自主的讓我們想起很多

當兵的日子逐漸成為我們共同的話題
也只有親身體會過才能明瞭為什麼這些日子讓人難以忘懷
三個國小同學聚在一起談論著彼此的經驗
才發現似乎不管什麼人無論在什麼地方
那些被逼勒而在心底留下的印象竟如此清晰而相似

從前我很難想像我們的健康如此不堪一擊
但最終似乎每個人都曾在軍中發高燒到39.40度
被以藥物豢養的病毒細菌一波波成長
我們一個個倒下直至結訓離開了那樣的環境

同樣的心情寫在同樣的處境
我們的默契的建立
在於那些相同的苦難


01/17 孩子

那些孩子穿著記憶裡的淺藍色運動服前來
剛考完期末考的他們
青澀地揮霍他們的青春與活力

學弟們 也許都隔了十年了
在他們眼裡我大概是個沒見過的社會人士
而在我的眼裡他們卻是令人想親近的小學弟

和他們一起打球十分有趣
多年以後我才能以這種不貪功的角度打球
看著他們順利地接過每一顆傳球進籃竟有種成就感
好像在一球球的過程中傳承某種經驗似的

有時候歲月比想像中流失的更快
好像球才那麼彈了幾下我便在相同的球場老去十年
也許下一次球落下的地方會有我的妻子與孩子
再下一次可能我已經追不上奔跑的兒子了

這段時間裡 我好像真的對過往產生太多情緒


01/18 關於一些溫柔的氣息

後來的日子我很珍惜這些得來不易的友誼
有太多太多的關係隨著年歲而消逝
而這些希望能緊緊抓牢不肯輕易放手的
想來都是非常合得來的吧

中午的談話十分綿長
其間總穿插了一些沉默呆滯與慌張
也許是我仍習慣於聽而不善於講
不過那樣輕鬆自在的傾聽與紓發已是難得

下午匆匆殺到系計中找我的也十分有意思
雖然不是特意約也沒有太長的對話
但總覺得從前從前在課堂裡建立的友誼並沒有太生疏
想來都是讓人會心一笑的

夜晚
被邀約的固定班底
很高興有人也喜歡夜裡的漫步


01/19 與很多人見面

我仍覺得劉少雄老師一家讓我感覺自在且親切
而想來一切都是無比巧合的緣分
我喜歡那樣的氣氛
並且希望以後自己的家也是像那樣的 :)

中午和室友們見面
無可避免的仍充滿骯髒與齷齪的垃圾話
熟悉的放縱 久違了 orz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發展
除了頭髮沒掉之外我也沒什麼好說嘴的 所以都默默地聽著
看來大家以後都會非常有競爭力啊 XD

和bistin還有翬哥見面
話題圍繞在當兵的心得以及他們出國唸書的申請
吃吃喝喝邊玩著bistin新的ipod
聊天看漫畫 一切都恣意且自然

去了師大夜市 燈籠滷味好像已經失去從前的味道
很早回[家] 我怎麼覺得我比較像這裡的居民 XD

第26週

01/06 半數

軍旅生涯到這天正式邁向倒數的一方
雖然沒有遇上太苛刻的環境但仍覺得每一天都是煎熬
不斷地想著過去望向未來卻仍一直卡在這兒動彈不得

關於記憶 最近似乎是大量被翻攪的年代
即使時光埋沒了太多但這一翻總也翻出某些線頭
每條線都通往一個被封存的時空 空氣光線氣味都完整地被保存
想在未來重建斷了的聯繫
卻躊躇著自陷於當下 半途的泥濘

走了一條美麗的夜路
鄰近海岸線漆黑無光的漫漫長路
沿途不禁一直仰著頭望向太空劇場似的明澈星空
眼睛不眨眼 星星們也不
就那樣盯著彼此的透明 我走過了長路 星光流過了銀河


01/07 平凡的日子

剛收假的心情總是無力且哀傷
在那巨大的美好的期待前似乎什麼也微不足道
日昇月落 星光與時間的流逝都已無謂

平凡中的徬徨竟來自於氣象預報
看著星期六屬於馬祖的小窗格既雲且雨
緊盯著彷彿在電視螢幕上看見了當天的自己
默默地望向機場玻璃窗外灰濛濛的雨
跑道燈濕了光線也濕漉漉地攤在地上
飛機不飛好像心也就那麼靜默著飛不起來

無聊且可笑的平凡日子
總要到離開之後才懂得思念的深刻
無論是對土地親情或者友情
總有些溫暖在冷的時候才想念


01/08 [在你溫柔的懷抱中]

摟抱。
對戀人來說，摟抱這個動作似乎在某個時刻實現了他與情人完美結合的夢想。

那是極具啟蒙意義的初戀
去過了她的家 見過她的父母
甚至和她的家人同桌吃了她第一次下廚的煮的一餐
在那個青澀的年代
看見兩個小毛頭一起上市場張羅 一起在廚房手忙腳亂
光想便覺得逗趣 但心底卻同時甜了起來
也許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

在她的房裡看她的作品她的素描
感覺時間停滯了 第一次與她如此親近
很想叫她為我畫一幅畫最終卻沒有開口
分開了之後那便成為心底的缺憾了

而如今得知妳在街頭
也許哪一天我會像從前一樣突然去找妳
也許邊聊著從前 邊讓你為我心底的缺憾添上這些年歲月的痕跡


01/09 霧都

不知道是天氣影響了心情或者剛好相反
總之馬祖的霧降下來了 思緒同時也混沌未明
視線被薄薄淺淺的白茫一層層掩蔽
天空消失了海消失了遠方的海島也在霧靄中沉沒

依舊濕濕涼涼的
模糊的海裡傳來大聲公的吆喝而不是漁歌
失去了方向的世界彷彿心也迷航擱淺了

一片白濛濛的世界就像心底的空白
不怎麼思考只機械般地行走度日
偶爾為了一整面失色的迷濛興奮
也許是因為在那目盲的雪白裡
我看見了霧散後令人感動的清明吧


01/10 [特定的日子]

節日。
戀人感到與情人的任何一次相會都像是一次節日。

在那些日子裡的確是這樣
也許並沒有什麼特徵看得出來
但內心裡對每一天每次見面的期待
都讓生活更充實更容易被滿足

即使日子已經遠去再也看不見暈黃的殘影
那些心情仍可以輕易地被模擬想像
離開了之後每一天的每一天都蒸散著乾涸
最後只淺淺地在某些特定的日子留下最後的水漬
當那些日子也逐漸隨著歲月磨損淡去
清澈的視覺罩上毛玻璃
嗅覺觸覺味覺以及其他的情感都無力地褪去
才發現再怎麼深刻的 也抵不住歲月的摧殘
　　
值得慶幸的是記憶並沒有消逝得太快
我忘了一些 但大部分還在


01/11 避難所

獨自密閉的小空間被視作心靈的避難所
在那兒可以自由地進行一切需要絕對孤獨的活動
閱讀.幻想.哭泣.滿足感官

返台前得回連上報到
於是我就這麼與待了兩個禮拜的小房間道別
每次在裡面攤開小筆記本面對桌面巨大的空白
都覺得心靈澄淨最底層的情感顯露
就這麼寧靜地自言自語為每一天留下什麼
空虛的日子裡這是對自己小小的鍛鍊

飛機兩三天沒飛了
今晨的濃霧比前些日子更白更厚
雨似乎也三三兩兩地下
雖說天氣如此
對於返家路的渺茫也沒有感覺太多失落
卻為了小小避難所裡中斷的寧靜感到無比惋惜


01/12 動盪(4)

當我正滿心企盼著今日的歸來
對岸十幾架飛機卻不停地在雷達上出現
幾乎所有人都出動了戰備
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們面臨了多大的威脅

五點醒來時再次看見明澈的星空
彷彿前三天機場不開的陰霾都已遠去
抱著返鄉雀躍的心情
即使夜裡紛紛擾擾心緒波動沒睡好也仍振奮

天緩慢亮起的過程依舊令人心動無比
視線遠佈我們都以為今天我們真的能回家
只是約八點一陣風吹來馬祖便徹徹底底蒙在霧裡了
那種感覺還真是絕望啊

待在機場直到下午三點半
負責的憲兵說今天大概沒機會了要我們回營
走出機場風還真的有些冷 鬼哭神號似的海風讓人心情瞬間冷凍
也許明天也走不了了吧

第25週

12/30 記憶拼圖

早上走了20幾分鐘才到最近的公車站
但無所謂一個人步行是種難得的放縱
拋離了台北的快步調後更懂得珍惜緩慢的可貴
沿途都是粗石莽草洶湧如濤沉靜若島
大刀闊斧不加修飾無盡的自然

去與回的兩趟公車便算是環了島
不時望向窗外去喚醒聯繫記憶裡的路徑
搭公車計程車悍馬車甚至是夜裡步巡走過的路像拼圖般被連結
對這座島不再疏離只因她的身影已在我心

時光滔滔洗刷抹去的記憶只能被動地攔截
即使有部分成功被挽回收藏也可能再度被遺忘
檢視從前的拼圖讓以往的生活友誼感情重現
只是總有些已殘破不堪


12/31 末日

每回連長出現都擾亂了平靜的生活
但預知了在短暫的喘息後還是得回去
還是十分不愉快

96年最後一天午后天空明淨
也許是氣溫緩慢凍結的過程也濾去了雜質
天與海都是藍與白的搭配
海的藍深 天的藍淺淺的卻無比深邃
雲的白絲絲細細 浪在撞擊的一瞬綻放驚心動魄的純白

在動與靜間鄰近的島嶼和遠方大陸顏色渲染
青翠的綠浸入了海的深藍夜的黑
天空的雲被風拉扯成一條條綿長的遙遠
末日緩緩沉沒的陽光在其間打上漸層

溫度渺弱地流失
夜深後 我在舒適的困倦裡睡去不理會明日的鐘聲


01/01 起初

元旦的陽光似乎比其他日子更加燦爛
放假剛走出營舍的我遇見分海而來的能量
新的一年這麼開始似乎不賴 我想

記憶被觸動後便不停地向我招手
只是一抹去歲月的塵封往事便如潮水將我淹沒
離去之前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什麼
卻終究抵不住回憶如此深沉的漩渦

有著電視聲有人陪伴的時候都還好
最脆弱的時刻是睡前的靜默
想起最後的聯繫在電腦前壓抑不住的哭泣
單一的牽絆
錯過了的我們最後也沒能在你離開前見上一面

分離的酸與苦即使經過了這些個年月仍難以下嚥
想起的時候我突然很想見你一面
只是怎麼知道你在哪裡? 能不能? 願不願意?


01/02 豐溢

紛紜的知覺和感受構成了令人暈眩的印象
使人觸景生情惹人思緒的種種畫面最終仍揭示不足
文字跌跌撞撞卻始終捕捉不了什麼
留下了空泛的語言但絲毫無法觸及豐溢的情思

明確的體會環境造成階段式的啟發與限制
每日望向潾潾海面卻總參不透海流的往返和渦漩
閉眼感受陽光的溫暖傾聽風拂低語
重新睜眼時世界像晨與黃昏那般失去了顏色
腳邊的細草抵不住海風 風一吹便快轉似的顫抖
遠方一截截白色的小浪載浮載沉像是一種稚嫩的生命
孩子嬉戲般的純真動人

寫下的這一切終究也只是淺淺的輪廓
島國的純淨帶給我太多遺失的美好


01/03 不定

軍中總有許多預排預定的計畫
看起來好像有條不紊一切都很上軌道
但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從我一到馬祖差假就很努力和我橋第一把假
結果今天一通電話就逼著我提前休了
說是要讓返台投票的比例高於某個數值來著
但天知道我當天搭飛機回台灣再轉車回南投還趕不趕得及

第一次返台想見許多人
夜裡竟然因為這種期待有點興奮過了頭
不過還是得放下期待隨遇而安
這些日子有太多不定
總得預防著失落同時找出快樂的方向


01/04 面海的日子(4)

彷彿那些視線觸覺心上的感動都將成為養分
後來的日子總有時會想起
而每一幕每個轉身每次眨眼的瞬間都歷歷在目

大學的許多時刻成為記憶裡反覆播放的軌跡
清晰地聽見風看到海甚至感覺了山路的起伏曲度後
我才真正的察覺高中之前的印象幾乎一片荒蕪
在那些用力榨取腦汁的日子裡
生命有許多更重要更珍貴的什麼一去不返了

陽光真的是一束束的
雲凝結成蒼白 海是鉛灰色的藍
日光穿透了雲隙在海面閃耀成明亮的金鱗
她們在嬉戲 光與影漫漫地流動成一種緩慢的姿態

來回地漫步
漫步著感覺步伐如何與土地親吻
直至夜涼了我仍離不開
離不開那彷彿凝結了的 墜落的黃昏


01/05 動盪(3)

即使不是自己
這樣三天兩頭人員的流動仍帶來了不安

當天空依舊海依舊
風涼著陽光仍然給與溫暖
我突然想著
也許離開了以後我永遠不再有機會這麼親近黏膩地看海
每日朝朝暮暮每時每分的姿態
怎麼可能如此揮霍

訣別般的痛苦
無論是人或事或者地點的分別都撕裂著什麼
我的脆弱與敏感無與倫比
是該驕傲還是感傷

欣

當我想起你的時候
你已經在塵世裡遁去蹤跡
那些從前的對話與信件都仍安穩的被保留
只是屬於主人的ID卻已經隱沒消失

重看記憶總帶來洶湧的情感
我忘了是什麼時候但最後一次的對話的確刻骨
你說會捎來訊息的話語是不是善意的謊言呢?
後來我曾經這麼懷疑著
只是你身在那一方 也許就不會再想起了吧

我們的錯身後來還是一直在我的記憶裡醱酵
無論是以感情或者友情的形式
我想起你的時候還是都那麼感傷無可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