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31日 星期六

寂寞

坐著 聽一首扣人心弦的情歌
或者看一本流行的網路戀愛小說
為一場好萊塢式的愛情獻上哭泣 或者呵欠

但那全是無謂的
靜靜的像刻意感覺時間的流逝
豎起每根寒毛想像時光在其間奔跑跳躍
奔跑跳躍 來回追逐
卻總是向著遠方一路嬉戲
他們笑著玩耍著沒有任何感傷
我們卻總在那完美的笑容裡擷取哀痛

突然覺得涼了安靜了耳朵渴望寧靜
看著眼前的窗簾慢慢黯淡變色
然後驚覺夜色從窗口門縫無止盡的侵略
就這樣沉默放棄掙扎 束手就擒
沉浸在黑暗裡 淹沒自己

淹沒自己 但卻發現其實這樣才真正活著醒著
太久 都只夢在聲光影音無窮的喧鬧嘈雜中
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脈搏與血液的流動 直至都快凝結成痂
而今總算像睡美人一般甦醒

甦醒 感覺
並且感動

夢境

聽說那叫做快速動眼期
淺眠 閉著眼但眼球仍不停轉動巡視
有太多夢境在此時發生 而時間被濃縮在夢裡
生命像一幕幕照片匆匆飛逝 即使眼動得再快也留不住

在被炎熱侵襲的春日午後慵懶的蜷曲
卻在夢裡經歷了兩段無可比擬的愛戀
醒來時渾身乏力彷彿被榨乾
耗盡全力也留不住美好甜蜜的種種
卻讓刻骨銘心的疼痛依稀在血液裡跳動

現實似乎也像夢境一般
清醒著仍懷念遠去的美好甜蜜
傷的痛的難過的卻永遠放不下
想在夢裡逃避 深藏的潛意識又甦醒
在最脆弱的時候又狠狠抹上一把鹽

於是生命就如此緩緩老去
記不起想記得的 忘不了想忘記的
就像我們總留不住最想留住的人
或者只是夢的記憶

2007年3月27日 星期二

審。美

男孩們唏唏嗦嗦地談論
用他們的眼塑一個精細的模
訂製一批美麗劃一令人怦然的女孩

但女孩們則不甘被一視同仁
總挖空心思妝點自己想在群體中顯得耀眼
細小的修飾如黑洞般吸引男孩的目光
於是男孩們動搖 急切地重新塑造另一個完美的模型

這像洪水奔流終至墜落
他們孤立的意識被壓縮擠榨濾淨
所有的腦細胞都如水泥逐漸僵化凝固卻毫無所覺
評論時仍嘻笑著說「我們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而總有一雙桀驁不馴的眼
或者一個標新立異特立獨行的身影
他們如一把利刃刺穿僵化死去的美感
深藏塵封的思想再次流動
他們以獨樹一幟的個人魅力揮灑青春
輕易的吸引盲從的群眾 引領一波新的風潮

因此故事一再被重複如同CD播放的樂曲
美的審判無盡更迭恰似腦中的細胞代謝
他們孵育出生成熟老化終至死去
繼而死而復生 彷彿王者再臨

2007年3月25日 星期日

春日將盡

流蘇開了
我彷彿看見你在鞦韆上
笑著 以手掩面

每一件簡單單純的事物都留下痕跡
像圓山公園的大草地 美術公園的淺水池
與頭頂飛過一架架巨大的飛機
與那風與夜
也許悄聲和歌

春日將盡
而後衰老

漂流。相遇

就讓他們親暱的接觸
幾近瘋狂的親吻喘息擁抱
忘了所有 只在慾望頂端留下入骨的爪痕

你正輕柔的留下詩句言語 (遠方的他也是)
以筆代口訴說心底血液的流動
那染了色的藍色爪痕在無暇的皮膚上侵蝕
像刺青般烙下 再也無法褪去

無聲的慘叫後依舊輕柔的折疊
像每天清晨小心翼翼整理棉被隱藏淚痕
你將那深痛的痕跡隱藏包覆
藏入透明的空心中 密封 漂流

「帶著我的心,去流浪」...

瓶在浪裡起伏被淹沒浮起大口喘氣
與海水無盡的碰撞
仰頭期待陸地
卻只見海天茫茫連成一個完整的圓如監牢

一聲輕響讓世界覺醒
兩只瓶中信的相遇是不是太過夢幻哀傷
絕望中遇見彼此卻無法閱讀無法留戀
迫不得已的擦身只留下一瞬間輕吻的記憶

但從此各自有了期待
也許旅程終點將是對方的起點
或者更夢幻遠方主人都拾獲對方的心填滿自己的空缺

也許終將流浪漂泊...

但仍有一個秘密甜美的故事
在那輕聲一響被編織訴說記憶
然後被淹沒包覆 藏在深深的深海中

2007年3月18日 星期日

貓眼

是太陽突然中了誰的箭化作金屋墜地?
或者誰不小心踉蹌抖落了滿天的黑
眨眼 夜便像奔洪撲天漫地淹沒了視線

縮成一線的眼躲在玻璃窗後
看空廣的停車場風摟著雨珠旋轉飛昇
彷彿颱風時新聞的畫面
報紙保麗龍翻滾著跨過漆黑的柏油長河

遠方的山與天潑成一幅墨
微霧濡濕他們的界線 於是再也分不清你我
那裊裊的是炊煙嗎?
是不是又聽到雞鳴犬吠柴火逼剝的跳躍

燈火像星雲匍匐在綿延大地
遠方細微的煙火像靜電火花閃出短暫的美麗
睜著虛弱逐漸瞇起的眼回家
看熱鬧過後的殘跡與幕落下後獨有的清冷

然後倦了
慵懶的伸懶腰如一隻貓
縮在主人的懷裡熟睡
如此幸福

水木

你躲在林蔭裡聽水唱催眠曲
看那綠影像清暖的被柔柔的覆上
日光正挑逗那稚嫩的汗毛
而風則羞澀的在每個毛孔兜一個旋 然後轉身逃跑

你夢見心上有隻蝴蝶翩然
春意隨著翅膀拍動也啪搭啪搭的輕舞起來
柔軟的嫩草地是春饗綿延的地毯
晨光鳥語和纖細的水珠正譜一曲歡迎
而你無視盛情轉身走入森林裡盡情迷路
突然站定 仰著頭
像幼小的樹苗學習老樹沉著渾厚的呼吸

你像那些藤蔓用細小堅強的爪攀爬
努力鑽入巨大冰冷的灰白色建築
嘻嚷的熱氣在玻璃罐裡加速腐敗
而你像隻被囚禁的螳螂冷眼忍受這陌然的蟬噪
再也無暇理會背後有的是黃雀的美麗或者殺機

你是不是像這座城市的風
漂泊許久只為尋覓一個能環繞的住所
他的呼號是在宣示或者悲鳴
你來聽他的歌或者讀他的淚

或只是寫自己的足跡

2007年3月14日 星期三

緩慢

發呆放空緩慢的行走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再度體會生活裡的美麗
像那些初生的小葉欖仁的嫩葉
可愛卻豪氣干雲的伸展手臂想鋪天蓋地

最近沒什麼特別的靈感觸動
就覺得一天一天過去 不留點痕跡彷彿日子虛度
其實似乎也真是虛度 難道每一天都沒有值得留下的回憶?

今天倒是汲汲營營忙碌了好一陣子
先是認真的上了早上的課 接著吃午餐 到電影院晃了一圈
探看區臣氏與康是美裡飛柔洗髮精的價錢
最後到愛買採購那些曾被囤積但在雨季裡坐吃山空的必要糧食

下午為了明日的娛樂認真的寫了作業
一邊柔軟的聽著地海戰記得原聲帶一邊耗費腦力
那兩首清唱的歌都異常令人感動
只是感覺一切都空蕩蕩的恰似最後的黃沙大漠

有了材料就可以自己準備晚餐
蛋餅美麗的躺在餐盤裡安穩的如同睡美人
泡了一壺熱茶微甜 回甘的味道配上飯後的花蓮芋更為滿足

接著洗淨碗盤身體與衣服
在電腦前放空讓靈魂思緒隨電流奔走
忙碌的過了一天只像機器般規律
時間是緩慢了 只是仍不夠悠閒愜意

但總得做些事
今日的忙碌是為了明天的悠閒美好
期待著電影 即使是一個人

2007年3月11日 星期日

戰歌

在靜默的戰場裡只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
汗水被心臟煎熬 蒸散 卻包裹在厚重的外套裡無法逃離
門外寒風凜凜 大雨放縱落下洗去世界最後一點色彩、一點溫度

那戰鬥隨著鐘聲展開
符號與數字與字母圍成暈眩的迷宮
分秒過去都是殘忍的惡鬥
轉瞬之間滿目瘡痍
被偃倒推翻的符號沈重如碑石
底下全是手斷腳殘的腦細胞哀號

而你幽幽翻開暈黃的書扉
無視眼前的肅殺只願閱讀古老中國的血漬
輕輕念一段方正的文字如咒
彷彿神蹟般治癒疲倦懈怠
那些古老的故事與回憶像初生的小貓一樣親切
而題本卻只讓人想到嶄新的白鐵監牢

監牢
窗外的綠林吞噬羊腸與紅磚房
銀白的水塔抗議似的燒灼你的目光
但終究漸漸鏽蝕黯淡隱沒
群樹撫著綠色的長鬚說 此地它必不可為王

回到故事與謎題與詩與陷阱
草草在題本上留下你的筆跡你的歌
彷彿要為這遲來的叛逆留下最終的回憶
喪鐘響起你的回憶也將在此中斷
我們無情 坦然 頭也不回的說

再見,你的歌 我的歌 你的夢 我的青春

2007年3月7日 星期三

寫在紙上

我的回憶可以複製
可以分送
可是最多的還是留在自己手中
我不喜歡想不起來的感覺啊

這一段話讓我深深被打動
一直想著寫些自己的感想記錄下來
卻又老是缺乏一些關鍵的字眼來描述
總覺得一不小心就破壞了那樣單純的美好

我們習於用文字來傳達一切
讓那些回憶重生躍然
在夜晚發光的螢幕前
讓每個人靜靜的閱讀那些被慎重複製的故事

想起最初的那個故事
那時分分秒秒只要有什麼值得紀錄傾訴的
全密密麻麻的就紀錄在有著淡淡香氣的信紙上
每隔一兩天就仔細的折疊收入信封
讓綠衣天使們去傳送

是的 他們是天使 當他們帶來回信的時候

於是我的心情點滴總在最新鮮的一刻被複製
限量發行指定給那唯一的女孩
我們彼此交換自己的記憶 毫不保留
也因此當她離去
那些日子的回憶也跟著散落遺失

我也不喜歡想不起來的感覺
也依舊樂於複製分送回憶
想起那遺落的故事卻不覺得遺憾
至少還記得有個女孩讓我願意毫不保留的給予

寫在紙上
我曾經如此活過

火樹銀花

一個美麗的名字
香味四溢一頓飽足的晚餐
開心歡笑與暢談 之後......

走過第一個街口便和他們道了晚安離去
霎時的寧靜有如巨大的傷感猛襲而來
細雨被風吹的凌亂在傘上墜毀
步伐排開那些水漬留下短暫的痕跡

那條長路燈火通明彷彿晝日
光線在雨滴的身軀裡迅疾的穿梭
美麗如魄散

夜裡琉璃瓦黯淡的藏在夜色裡
燈火與花燈帶來節慶的歡愉
那些年輕女孩們撕裂了夜的沈靜
放肆嘻笑
彷彿生命必得如此揮霍

一路走來都想著火樹銀花與煙火
有時震撼的並不是那爆裂的璀璨的美麗
而是當一切輝煌都在瞬間消逝
熱鬧驚呼相擁都在夜裡突然凍結

凍結
然後深刻的感覺到自己
那似乎是少數真正清醒的時刻
像那最後火藥的氣息
如此讓人依戀

2007年3月5日 星期一

傳聲

從前曾經這麼聽說過
女人是聽覺的動物而男人倚賴的是視覺
至今仍覺得非常有道理

男孩的手機像瀕死般掙扎了幾下
正要搶救時卻又陷入一片寂靜
未接來電 from女孩

男孩說著今天他們吵架了
猜著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卻沒有送女孩回家
一連串哀怨的牢騷從一個年輕的孩子口裡說出
而我想著是不是長大了 更了解女孩們了
我們就不再大驚小怪 習以為常

走出門口時男孩找了個奇怪的理由跟了出來
跨著男人的步伐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巷弄裡
然後在一間超商的門口出現
瑟縮的偎在公用電話旁 認真的聽著說著
撫慰女孩的耳朵

想起從前那個冬季的日子
是不是也有人看著我躲在電話亭裡
認真的把每一枚硬幣投入
讓那些輕聲細柔的言語傳送到遠方女孩耳際

彷彿看見自己
如此相似 男孩的背影

2007年3月4日 星期日

筆跡

一眨眼這兒也荒廢了好幾天
這陣子突然沒有什麼思緒寫東西
只覺得腦海裡一片混沌理不出頭緒

今天其實是成大研究所的考試
說來也好笑只有在這種特殊的時刻才能整理自己
上一次整理自己是在過年的時候
每天都悠閒地令人不得不好好思考自己的方向
像那天聽到周易老師所說的「復」卦一樣
閒的發慌了你就會拿起書來看 XD

今天算是悠閒嗎?
本該緊張慌忙的考試卻有太多時間需要打發
追根究底也是放棄了這條路所以看了題目也無從下筆
只是還是或多或少寫了些什麼
重拾用筆寫字的感覺其實心裡仍有些振動
想起高中那些每天寫信的日子記憶依舊栩栩如生

今天的時間應該不算虛度
至少強迫著我遠離電腦認真的描出那些美麗的筆跡
看著那些又變了個模樣的字體
想起從前長輩老師們總說從一個字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
也許我也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吧

突然有種渴望再與哪個不熟悉的人通信
將生活美麗的痛苦的深刻的寫在信紙上
距離將使得這一切經歷被濃縮
也因此有著與電腦上刻印快速傳遞的文字不同的味道

而我也將引頸企盼
期待著誰的信
順著誰的筆 細細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