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櫥窗

昨天美好的天氣讓我想起了玻璃櫥窗
一篇很久很久以前的文章
也讓我很仔細回想了這些日子裡的視線

昨天清晨的天空很藍
雲輕輕淡淡的 而陽光柔暖
那樣清晰而明亮的清晨總是讓人雀躍
在這些日子裡一早走進圖書館的我第一步總是邁向落地窗
嘩啦啦的拉開窗簾 看日光緩緩移過樹間葉面和屋頂的琉瓦

兩個半月了 在圖書館裡工作
每天在七點半走進巨大的玻璃櫥窗
在那裡面無時無刻溫度與聲音都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很多時刻我從密密麻麻的程式堆裡爬出來
然後在窗簾背後看見陽光或者滂沱大雨
或者台北最美麗的染過整個天空的黃昏
昨天又看見了彩虹
也許只有在台北這個細雨綿綿陰晴不定的城市才是彩虹的故鄉
那寬廣的彩虹像是為了抗議這座城的灰白而茁壯地長出
蠻橫的架在那些一幢比一幢還高的建築物之上
以鮮豔而迷濛的色彩喚起每個人童稚對美麗故事的想望

無論是晴是雨或者日夜
藏在玻璃窗內的我總是在走過窗口時拉開窗簾探一探外頭的世界
像那時候我模擬著杏仁小熊的口吻那樣
那是對著外面的世界有著無比的好奇及嚮往
某種侷束限制裡的視線的綿延
像是鐵窗外的藍天 也像是閨閣外的春景

這些日子在夜間留下來唸書也對玻璃窗有了新的印象
有時候那是晶亮有如火山玻璃一樣的深漆
在那一面深沉清澈的透黑裡倒影也彷彿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也喜歡外頭的光線穿越玻璃透進來的感覺
在與外頭隔絕的世界裡那些細細的光線是更美麗的溫暖

除了清晨和午後的彩虹之外
昨晚九點走出圖書館時也是滿滿的感動
行政區域的大門廣場鋪滿了細細的玻璃砂
每個夜晚走出來都覺得滿天的星星都墜入凡塵而嵌住了那樣
而昨夜更美麗的是清澈的夜空
風將整片的雲堆積在山的遠方
而整面寬廣的天空就是月光嘻遊的場所
夜色冰涼有暈有風 早涼的夜有情侶細語如暖

傾吐了這些沒有辦法輕聲對誰說的話語後有種輕懈的疲倦
就像這些日子裡夜晚耗盡了氣力後回到有著真實溫度的世界的感覺
冰涼的晚風裡緩慢的步伐有著柔柔的倦意及愜意
過度操勞熱壞了的腦袋終於可以冷靜地歇息
看著明亮的月暈和風
也沒有想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