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回家的路上，下著雨的街景是濃濃的墨色，
然而一盞盞紅色的車尾燈、閃爍的霓虹招牌，
卻又那麼鮮明地展現他們的存在，
不知道怎麼著，今晚竟覺得這樣的夜色像是電影般刻意調色過。

那天晚上在國家劇院看戲，
某句台詞一直讓我想起國中暑假想破頭好不容易做成的小書，
我想就我當時小小年紀又無腦，一定沒有想到那麼深刻的問題，
但也許冥冥中也是對被劃定的人生不知何去何從吧。

對於每個人都活在自己(或別人)所劃定的圓內這件事，
很幸運的是在度過了迷惘不知所措的大學後，
最終也走上了一條自己畫的、願意走也走得踏實的路。

記得一兩個星期前為了可能要向主任報告新技術壓力有點大，
折磨了幾天後才想起和過去的豐功偉業相比，小小的報告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又放得下、又再度無所畏懼。


(雖然說重提當年勇算不得什麼風光的事，但每次怯懦的時候，
 我的確不斷由當初的經驗得到相信自己可以無所不能的力量)

劃定的圓可以慢慢撐大，
但另一方面我也感覺到我不斷地限制自己，
原因是因為我覺得我可以為了某些更重要的東西放棄。
那晚看戲時不斷浮現的畫面是把已經足夠大的圓搭上屋頂，
在小小的溫暖的空間中有燭火閃動。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老了呢？
大概是像現在這樣還聽著張雨生的歌吧，
幾天前也聽著星光一曾沛慈的歌看書、寫blog，
好像時光就凍結在這些歌裡，不再流動。

對於生活，真的有些耽溺，
工作中一步步感覺能學的該學的越來越多，
卻也不像當初在圖書館時那麼用力地投入，
看了各式各樣的書雖然感到心靈充實，
卻更容易被無所謂的聲光吸引。
還是該更用心活著。

今晚好靜，大概是因為有在聽自己的心說話吧。